“咳咳......”锦衣长者轻咳两声打破了僵局,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唐怀金一听此话,顿时没了兴致。刚刚上蹿下跳的,现在她累得不行,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还没等唐怀金开口婉拒,几个随从就已经勤快地在长者附近架起火堆。青年公子和黄裙小姐两人走上前在火堆旁坐下。众人安定下来后,齐齐地看向站在一旁唐怀金,用眼神催促唐怀金。唐怀金挠了挠头,无奈走上前坐下。
长者凝望着火光,双眼深邃,似早已阅尽世间沧桑。酝酿好了情感,长者轻叹一声,开口道:“话要从十年前说起,十年前......”
长者说得很投入,但不一会儿唐怀金就心猿意马了。长者的话变得飘渺起来,唐怀金只感面前这火暖极了,照得她很舒服,一日的疲惫在这火光之下都渐渐消散,意识也渐渐消散,眼皮渐渐塌落下来......
“姑娘?姑娘!”
“唔?”唐怀金于浅眠中惊醒,抹去嘴角的口水,警觉地向两侧看,迷瞪道:“怎......怎么了?”
瞧见青年公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唐怀金干笑两声,飞速回忆刚刚听到了什么。方才意识模糊之时,唐怀金记得好像听到“魔教”、“武林大会”、“偷袭”几个词,但后来就完全没印象了。正当唐怀金苦恼怎么答复之时,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伴随几声惊人的鼾声传来。
唐怀金一瞧,好家伙,几个随从早就四仰八叉地睡着了,从闷雷一般的鼾声能听出他们睡得还挺香,黄裙姑娘低着头,虽然坐得端端正正,但低沉均匀的呼吸声还是暴露了她......
唐怀金甩了个眼刀给青年公子,心中嘀咕:明明都在睡,为何偏偏叫醒她?公子淡淡一笑,好心解释道:“姑娘,祖父刚刚夸姑娘武功不凡,想问姑娘何门何派?”
祖父?想来是陆家的长辈吧,看长者衣着、气宇皆不凡,颇有大家风范。唐怀金拱手答道:“晚辈姓怀,名今,‘今日’的‘今’,无门无派。”考虑到此番出山只为寻人,若是报上“唐”姓,再加上方才使的暗器,难免让人想到奇窍门,恐招来麻烦,所以唐怀金也没据实以答。
“哦?无门无派?”
“晚辈曾幸得一位江湖游侠指点,习得一招半势。不过与陆家剑法相比,晚辈的武功只能算是三脚猫功夫,着实担不起‘不凡’两字。”
唐怀金并没有自谦,虽然轻功一流,但她的武功顶多算是三流。方才之所以能发挥暗器的威力,全靠算盘算轴中的暗弩机关。若真叫她下去和山贼们硬拼,那恐怕伤者中要再加上她一个。刚刚山匪们撤退,也并非因为她,主要是青年公子一行人剑法了得,山贼根本打不赢。尤其是青年公子剑法凌厉,颇有秋风扫落叶之势,思及此,唐怀金不由喃喃道:“秋风扫落叶,秋风扫落叶。秋落剑法!” 说完,唐怀金一惊,抬头望向锦衣长者。
祖父的札记提到过,陆家以其独创剑法闻名江湖,而陆家剑法中最负盛名的当属现今陆家家主陆秋成创立的秋落剑法。五十年前,陆秋成凭借此剑法年少成名,力排众难当上陆家家主,而后带领陆家跻身江湖世家行列。据说再后来,陆秋成穷极一生也未能编出能与秋落剑法比肩的剑法,故而十分宝贝秋落剑法,只传嫡,不传旁。方才青年公子还说了这长者是他祖父,没猜错的话,这长者就是......
长者捋了捋白须,笑道:“姑娘过谦了!姑娘小小年纪,见识、眼力倒是远超寻常江湖人。不知姑娘此番可是要去武林大会?”
“不不不,晚辈只是上北寻亲。”唐怀金解释道。金子对她来说,那就是血亲,上北逃债,不就是上北寻亲嘛!
“中原武林大会举办在即,魔教四处作乱,世道不太平。越往北接近中原越危险,姑娘恰巧与我们一个方向,不如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
唐怀金挑眉不语,是她有个照应,还是他们一行人有个照应?魔教四处作乱,作到一个无名小卒头上,还是作到武林正派头上,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
长者见她不置可否,用眼神示意青年公子。青年公子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唐怀金解释道:“怀姑娘,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唐怀金叹了口气,心中郁闷难道自己表现得太明显,怎么一个两个都能精准地抓住她的弱点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再多也要有命花。陆家这种武林世家明处有魔教为敌,暗地里估计也有不少仇家。跟着他们一起走,恐怕没到邺石城她就已缺胳膊少腿了。
虽说唐怀金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手却很自然地接下银票。
刚拿住银票,唐怀金猛然清醒,但青年公子已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唐怀金瞥了一眼银票,一百两银!心一狠,唐怀金伸直胳膊将银票递出去。火光将银票映得透红,银票上“壹佰两”三个字显得十分清楚。青年公子也不接,良久,唐怀金感觉胳膊有点酸,一直盯着银票的眼睛也有点酸,叹了口气,收回胳膊,将银票揣入怀中。
见她将银票收下,公子淡然一笑,道:“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还能睡一会儿,姑娘去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那今夜劳烦公子守夜了!”挂念着早些去睡觉,唐怀金也就没推辞。
“姑娘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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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
“老大,莫要错失良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