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白英的脸色涨红,大口地喘着气瘫坐在地下,眼神空洞而绝望,半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
贺阳楼的人急忙将她扶起来带进楼中,应是去治她的哮喘去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众人反应过来,才意识到楼下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真的杀了五大三粗的老鸨。
顿时陷入哗然。
这结果连庄家贺阳楼都惊诧不已。
不过,之前的眼泪攻势并没有让太多的人选择投在白英身上,也就是这个包间的公子们年纪还小,这才被撺掇着一人出了一百两的银子。
这样的冷门,比方才侍从尽力拉拢的结果赚得更多!
侍从不由乐得眉开眼笑。
“我们赢了哎!”几位小公子也哈哈大笑。
包间里顿时显得喜气洋洋起来。
“这白英姑娘应该也能过上一个月的安生日子了。”姜程叹道。
这猫鼠猎虽人气颇高,但到底太过血腥,便是贺阳楼的后台十分牢靠,也只敢一个月举办一次,官府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替贺阳楼赚了这么多银子,这白英的日子应该也不会过得那般清苦了。
“走吧。”几位公子看了一场好戏,还小赚了一笔,也不再多逗留。
姜程却感觉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袖。
“三表哥,我想要那个姑娘。”
“咳。”
这样直白的话语立刻惹得其余的公子哥们找寻声源,见是一直乖乖坐在那儿看戏的顾西才笑了起来。
那姑娘都已经十三四岁了,这七八岁的小娃娃可不会生出那等心思。
“要她做什么?”姜程挑了挑眉,却没一口拒绝。
“她长得好看啊,我想让她回去给我研墨。”小童一脸理直气壮。
姜程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慢慢地道:“那姑娘今天才帮贺阳楼赚了钱,他们可不会放人,你怎么买?”
这话是当着贺阳楼那侍从的面说的,那人闻言立刻笑了起来:“姜三公子说的哪里的话,您若是想要,我们自然是给的,只不过,多少要出点银子……”
“多少钱?”
“不多,五千……”
“两”字还没出口,姜程便忽然瞪着顾西道:“胡闹!她有哮喘,你就是带回去了,我娘和二婶娘也不会让她进门!”
是在嫌弃那白英了。
“姨母会答应的,大夫人那边表哥帮我求个情呗!”小孩子拉着哥哥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撒娇。
看来这小孩在姜家是个得脸的人物。侍从暗暗思忖。
少年冷哼一声:“白英姑娘今天给贺阳楼挣了脸面,自然是人家的掌中宝,你哪有钱赎她出来?”
顾西一瞪眼,望向皱眉看着他们争吵的侍从。
“那可不一定。那姑娘那样娇弱,今天能赢,也是胜在出其不意,等这一战的名声传出去,下一站的对手便不会再吃这个亏了,到时候那比赛看起来就如今天刚开始一样,那还有什么看头?没有看头,哪儿赚钱啊。”
侍从一愣,心里也打起算盘来。
这小孩说得也没错。
猫鼠猎一向允许双方选择一件武器上台,可女子们多不会使,生怕反而伤到自己,所以一般都不会选。这白英能赢,也是因为她出奇不意地用了头上的木簪,若是赤手空拳,她肯定打不过这老鸨。那么下一回,对手生了警惕,恐怕再难得手了。
再一个,平时男人们的生死战可没这么多人看,而女子性弱,往往一被告知要来参加猫鼠猎就先自尽了,这老鸨和白英也是他们好不容易才凑齐的。下一回再有这样的盛景,可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若留着这白英,他们得用药压着她的哮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收回本,一不小心,还可能得罪了姜家……姜家这金陵城第一世家的名声,可不是闹着玩的。便是贺阳楼背后的老板,那也得谨慎待之。
“那您开个价吧。”少年似是被弟弟说动了,无奈地对侍从道。
“公子稍等,我去问问老板再给您答复。”侍从将之前五千两的身价从心头抹去,毕恭毕敬地出门去了。
“看来你弟弟要得手了。”红衣公子挤眉弄眼地冲姜程笑笑,脸上却无半点艳羡。
在他看来,今日姜程免不得要为了一个病秧子妓女出一大笔钱了。
“哎。”姜程伸出手狠狠地揉了小孩的头一把,叹气道:“原以为我败家,倒没想到这小家伙比我更败家。”
众人哈哈大笑几声,也都四散着离开了。
“谢谢你了。”待人都走了,一脸乖巧可爱的顾西神色淡然地冲着姜程道谢。
姜程挑眉:“刚才不还叫表哥吗?再叫一声我听听?”
顾西没理他。
姜程幽怨地叹了口气。
果然有猫腻。
他就说嘛,教画的时候拽得二五八万的小屁孩怎么可能突变可爱小表弟……
大忽悠。
“你可以走了。”她冲他摇了摇手。
“你不怕一会儿贺阳楼的人出的价你付不起,被押在这儿?”
背景不俗的贺阳楼从前还真做过把仗着权势胡乱喊价又出不起的富家子弟押在楼中的事。
“不怕。”顾西眨了眨眼,“方才赢了五百两,贺阳楼开出的价不会高出这个。”
“得了吧。”姜程一脸嫌弃,“那侍从刚才准备喊五千两的,你可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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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欲言又止地将医药箱递给顾西。
他实在不懂,五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