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定延听得又惊又怒,一双手放在膝盖上直发抖。
被逼入绝境的人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说不准,小五怎么敢在那种关头逞能,万一刺中了要害
他不敢细想,想到那时他正毫不知情地在金陵苦读更是恼怒自己,脸色一时间十分难看。
顾西见势不妙,忙装作呵斥白英的样子:“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的银针又不是白学的,上面淬了麻醉人的毒,甄栗是受了那几根银针所以根本拿不稳簪子,刺中我也是她侥幸了。”
又忙走到顾定延身边,使劲地挥了挥胳膊:“我自己也是大夫,这算不了什么伤,用了自己的药五六天就好了,你看,现在什么毛病都没落下。”
顾定延细细看着她的表情,见她没有强忍痛苦的迹象才稍稍缓了脸色,嘴张了张,只得斥道:“下次不许再让自己身处险境。”
再怎么说,二夫人也是小五的生母,进了姜家之后又百般照料,小五年纪还小,骤然失去了养母,如今有另一位女长辈关怀,又知晓了自己的身世,难免生出母女之情。这是人伦孝道,他没办法斥责,只能提醒她万事小心。说起来小孩子真是不记仇,倘若当年被调换的是自己,他恐怕没那么容易原谅二夫人。
顾西忙点头应是。
白英在这时又开了口:“不过少爷可不是因为养病瘦的。您考试那几日少爷吃不香睡不着,这也担心那也担心,可不就瘦了?不信您问香儿。”
顾定延好气又好笑地点了点她的脑袋:“当真?”
顾西嗔怪地瞪了一眼白英,小声应了一声。
房里这才恢复了之前的欢声笑语。
顾西默默将手放在后面对着白英竖起了大拇指。
真是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