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朱笔描红故人妆,浮生且叹山高水远长”,恬淡亲切却又不平浅枯燥,平淡中蕴藏着深厚的情味。
凤清婉看着的目光不自觉的变得温柔。
门外的脚步声急促却又愈来愈近,最后停在门扉处,她倚着门栏看着阁中一袭白衣的男子背对着她念她的诗,目光渐渐下移,瞧见了那块龙纹血玉,瞳孔不觉放大……
“山河故人。”熟悉的声音有些颤抖。
“永不相忘。”
凤清婉转过身,却是一句低沉哽咽的男声。
“临……”欢儿情不自禁就要喊出。
“在下凤珏,这厢有礼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欢儿重整衣装,“凤公子有礼,你们在外面守着,我和公子有话要说。”
欢儿不愧为“铁娘子”之称,一改从前的温柔,浑身上下带着冷然和凌厉,几个小丫鬟望了望四周,恭敬的退了出去。
在门被带上那一刻,欢儿抿了抿唇,莲步姗姗,朝着凤清婉跪了下来,“欢儿不负主子之托,国色天香已是天耀最大的青楼,望能助主子一臂之力。”
她这些日子所有事务都亲自打理,将国色天香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有足够的资格站在她的身侧,和她并肩作战。
“我们是挚友,你起来吧。”凤清婉坐了下来,思绪放空。
欢儿站了起来,柔顺的站在凤清婉身后,无论如何,在她心里,没有主子就没有现在的她,这份恩情,她无以为报……
“碧玉和蓝月呢?”
“主子来的突然,两位妹妹还未来得及通报。”
凤清婉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木桌,思量许久说道:“留意一下皇家的动向,还有元门。”
“是,欢儿明白。可……要如何向主子禀报。”欢儿疑惑道,打探消息不难,难得是如何通报。
“快要入秋了,候鸟也要归巢了。”
凤清婉留下这句话,独自出了国色天香。
在她走后,欢儿在摘星阁推敲良久,主子是要她用飞鸽传信?!
“欢儿姐,胭脂见凤公子走了,您怎么不留他多待一会儿?”
这情人相见,不应分外眼红吗?果然就是个负心汉,亏得欢儿姐对他日思夜想!
胭脂愤恨的跺了跺脚,她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躲得了欢儿的法眼。
“你这模样是要劝我天涯何处无芳草?”欢儿挑了挑眉,调侃道。
胭脂默不作声,只是低垂着脑袋,闷闷道:“欢儿姐,凤公子若是有心娶您,为何一直吊着您不放?!”
“跪下。”欢儿眯起眼眸,虽只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欢儿姐!”
“现在我使唤不动你了吗?”欢儿神情淡漠。
就算胭脂是她的心腹,她也容不得任何人说凤清婉半点不是。
胭脂老老实实的跪在欢儿面前,面容还带着不服气,她一心为欢儿姐好,她却不领情。
“主子不是我们可以妄言的,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她的命令,恪守本分。”
“主子?!”胭脂诧异的抬起头,刚才的不满全都化为震惊。
“主子此次女扮男装,就是不想让人起疑,你可明白?”
“胭脂明白。”
胭脂褪下震惊,目光同欢儿一样变得坚定,没想到主子是女子,年纪轻轻便有这番作为,主子日后的成就怎会之局限于天耀!
“胭脂告退。”
银芩和子枫在国色天香对街的茶馆里左等右等没等来凤清婉。
“你说公子该不会是被那些烟花女子缠住了吧?”银芩端着茶杯,浮想联翩。
“不会,我相信她。”子枫坚定说道,正巧瞥见凤清婉出了国色天香。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呀!”随着子枫的目光,银芩也瞧见了。
“银芩,注意你的措辞。”
子枫平常嘴角常带着笑意,看上去谦和有礼,可如今凤清婉不在,他浑身的气势毫不掩饰的彰显出来,银芩多了个心眼,这个侍卫怕是不一般啊……
见惹来银芩侧目,子枫笑了笑,“该和公子会合了。”
“公子,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自然是去拍卖场,这天耀最大的拍卖行是?”凤清婉初来乍到,对这些的印象也只有皮毛,若要问她,定问不出个所以然。
“小、公子要卖丹药定然是去云顶拍卖行了。”
银芩和子枫作为凤清婉有意培养的心腹,对于她会炼药自然是只晓得,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云顶拍卖行……这个名字凤清婉倒也耳熟能详,毕竟前十家拍卖行,有七家都是云家的,云鼎山!凤清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名字,看来日后要去一下云鼎山的聚云城了……
“可据我所知,云顶拍卖行有自己供奉的炼药师,很少会收其他人炼制的丹药吧?”子枫为难说道。
“若是普通的炼药师自然说不准,可一旦到了药圣就都是抢手货,一间拍卖行也只够供奉两三名炼药师罢了。”
“那依公子所说,一旦供不应求他们就会四处收购丹药,这样一来只要丹药够好,拍出的价格可能还会更高!”
银芩激动的说道,她知道只要是经手小姐炼制的丹药都是完美品阶,如此一来,云顶拍卖行没有拒绝的理由。
“最大的拍卖行是?”凤清婉展开折扇问道。
齐氏拍卖行。
这是天耀都城最大的拍卖行了,云鼎山虽势力庞大,可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