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探知孙策大军的动向,心中更是后怕不已,幸亏自己没有贸然与他合兵。如今他们撤退了,自己只要慢慢跟在后面就好了。
然而,蔡瑁却是不知道,他在这里的一切所作所为,都传到了荆州襄阳之内。蔡夫人看着蔡瑁的行军,气得浑身发抖:“这个混账东西!竟然不听我的命令,私自与孙策联盟,还要一起攻打曹孟德!”
蔡夫人白皙的脸蛋瞬间被气得发红,周围的侍者都颤颤惊惊,跪倒在地。
“去!传信给蔡瑁,让他滚回来见我!”
“可是!大将军还需要与朝廷兵马对峙!”有人提醒了一下。
蔡夫人狠狠剜了那人一眼,美目里满是杀气:“哼哼!别让他在那里丢人现眼了,立即回军荆州,守住水路,勤练兵马,若无我的命令,便不准走再出手!”
“是!”
很快,一道命令便从城守府中发了出去。快马从襄阳街道之上经过离去,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些人马。
消息灵通的家族此时已经知晓了发生了何事,也知道蔡夫人做出的决定。
而在襄阳城中一座不太风光的府邸之中,一对兄弟正在对弈,街面上的消息早就报到两人这里,由心腹管家将消息念出来。
念完,管家将传递消息的纸张放在一旁,缓缓退了出去。
蒯良拈起一枚白子落下去,顿时将执黑先行的蒯越逼到了角落里。后者见到局势如此,无奈之下只能弃子认输了。
“大哥!是我输了!”蒯越低下头颅,蒯良嗯了一声,着手收拾着棋盘,看也不看蒯越说道:“听说你最近在城中拜访了不少家族?”
被说破了心思,蒯越顿时脑袋更低了。
“大哥!”
“不要解释了!”蒯良将棋子放到一旁,叹息一声指着棋盘说道:“二弟啊!你看这黑白二色,方寸棋盘,大到天下局势,小到家长里短,皆在着方寸之间。有时候,先下手的未必能赢!谋定而后动才是制胜之道!”
“大哥!我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看到蔡氏如今的威势,我就心中不服!当年我蒯家与蔡家皆是荆襄大族,看看他们蔡氏掌权之后,我们家沦落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服!
而且,这襄阳城中,和我一样不服的人还有很多!只要我们······”
“闭嘴!”蒯良将棋子啪嗒一声拍在棋盘上,看着自己这个二弟说道:“你是想置我蒯家于死地吗?当初有多少人反对蔡氏,可是如今那些人又在哪里呢?
以当初那些人的力量尚且没有成事,何况是这些人?此事若是乱来,只有死路一条。而且······”
说到这里,蒯良叹息一声:“这荆襄的局势,我总觉得有些不对。虽然蔡氏已经掌权,但是我心中却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什么?难道蔡氏想要自立为主?”蒯越显然领会错了自家大哥的意思,被后者一眼望过来怂了。
“正是因为这感觉我也把不准,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暂且等着吧!或许,等到王师定鼎,这局势才能明朗起来吧!”蒯良语气之中有些淡淡的遗憾,不过谁都没有发现。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二弟说道:“你若是无事,便在府中多陪陪弟妹!与她交好,万万不可惹怒她!”
说起这个妻子,蒯越就一脸不快,闷闷道:“知道了!”
襄阳的信使一路来到蔡瑁军中,等到他拆看信件的时候,心中顿时一惊。
因为蔡夫人在信的末尾再三叮嘱他要立即回程,但是却又让他不必回到襄阳,只在前线训练兵卒即可。这让蔡瑁有些摸不着头脑,最后也只能归为他姐姐也不认为荆州兵马能够打赢朝廷,担心他的安危才会如此。
想到这里,蔡瑁大手一挥:“撤军!”
“撤军?可是大将军,你与孙策还······”
“还什么?”蔡瑁顿时抬头瞪了那人一眼,后者顿时讷讷不言。
于是,一直跟屁虫一样吊在朝廷兵马后面的荆州士卒第一次被甩开了。等到朝廷大军第二日再去探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早就离去了。
“该死的蔡瑁!无耻之徒,无信无义!”孙策得到蔡瑁撤退的消息之后,大骂不止。
对于这些谩骂,蔡瑁定然是听不到的,他此时正率领大军回师。只是,他却没有空手而归。这一路撤退的过程之中,每过一郡县,他便纵使兵马尽取当地府库的物资粮草,统统搬运到战船之上带走!
蔡瑁在这些地方抢劫一遍,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站在战船之上,他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心中不爽:“这天气真是见了鬼了,自从我来到这里就一日不如一日。”
天空之中传来隐隐的雷声,乌云汇集,天色开始暗了下来。
“要下雨了!”蔡瑁嘟哝一声转身回到船舱之中,立即吩咐士卒回转荆州。
等到蔡瑁回到荆州的时候,大雨已经接连下了数日。连荆州的城墙都被淹没了一角,城楼上的士卒在雨水之中瑟瑟发抖。
江东大营之中,孙策带领人马匆匆越过大部队,从中军两侧冒雨行军,终于与吕布所率大军汇合到了一起。
吕布与曹操的战场之上,此时已经杀得尸横遍野。
前者听到孙策来到此处的消息之后,猛地一愣:“他来做什么?难道是认为我不能攻破曹操的防线吗?”
未等他去寻找孙策,后者便来到他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