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皇宫,巍峨的皇宫将百姓隔绝,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神秘总是使人敬畏,使人远离,使人心怀恐惧。
虽然皇帝消失已经数年,但是坐在那个位置上行使皇帝权力的人却没有缺席。天下州县半数纳入朝廷的管控之内,每日里纷繁复杂的事情纷至沓来,尽数送到皇宫之中,然后传出来的消息再一一送至各州县。
崇德殿中,唐粥翻看着从西凉送来的消息,面无表情。
这奏本被分送到其余众人手中,一一观看。大殿之中,皆是心腹之人,刘焉首先上前奏道:“启禀和侯!臣以为,曹操此举,或可成行。
荆州刘表,窃据重宝,如今他去世,正是上天降下的灾祸。我听说,荆州之中,已经有无数人开始为朝廷歌功颂德,只要朝廷派出兵马,与曹操一起,定然能够将荆州拿下。”
刘焉说完,一脸喜滋滋的样子,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若是要打,那就任凭他去打。最后他们狗咬狗,这样一来,西凉与荆州便可尽数降服朝廷,我等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纷扰了!”说这话的是左宗年,他如今掌管着雒阳防务,手中兵马数万。
对于这些割据一方的诸侯,他是一百个不乐意,恨不得他们全都死光光才好。
听到左宗年如此说,刘焉呵呵一笑,开口道:“左将军莫要忘了!若是朝廷不动,那西凉曹操便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妄动啊!正如将军所说,我等在后抄了曹操的老巢,他可不就进退维谷了吗?”
“那我们就发兵,先灭荆州,再吞曹操!”左宗年大手一挥,连气都不喘。
“咳咳!咳咳!”一旁的荀攸猛烈地咳嗽了两声,然后看着左宗年说道:“将军慎言!这暂且不说此事有违道义,便说我等的兵力,也是捉襟见肘,难以打下如此硬仗啊!”
听到这番话,左宗年冷哼一声退下了。他们的兵力的确不够,吕布在并州与幽州公孙瓒相邻,边地羌戎时常叛乱,他们需要留下大量兵马剿除这些乱贼。草原之上的异族就像是野草一样,杀了一批又从青草水塘中又长出一批。
这些人牵制了他们的大量兵马,偏偏还不能撤下来。中原之地近年来水旱灾祸一场接着一场,像是老天爷的巡回演出一样,百姓本就困苦,若是再让羌戎过来横扫一遍,那就更不用活了。
而中原之地,唐粥也需要留下大量兵马防守,四周皆是虎视眈眈的诸侯,若是没有兵马镇守,第二天这些人就能打到雒阳城下来。
大乱之世,互相都在防备,谁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人。曹操如此,雒阳朝廷也是如此。
商量半日,最终的结果还是出兵。那么出多少兵马就成了一个问题,如今雒阳城中能够动用的兵马不过十五万,还需要留守一部分兵马,能够带走的不过十万人。
“和侯从雒阳可带走十万人马,各地周围之兵同时也可抽调一二,到达荆州之时,可凑齐二十万兵马!”刘焉老头给唐粥出了一个主意,这个方法的确能够让他们带走这么多的兵马。
“好!既然如此,那就带上二十万兵马前下发到各关隘,让群县供给粮草,三日之后,前军便开始出发!”唐粥一挥手,众人纷纷领命,各自开始下去忙碌。
唐粥也下去了,带着荀攸来到一处偏殿。
“公达!此次攻打荆州,我心中总有一些不平静!”唐粥眉头皱起,盯着面前的荀攸,后者思考一会儿,这才回答道:“主公的忧虑,吾以为是对的!汝南之事,若是所料不差,已经触动了一些人的神经。
那里是一片未曾有世家接触的新地,主公的许多想法都能够在那里实施。据攸所知,如今天下间似汝南一地的州县,便只有冀州恒山一带了。冀州民多行商,又有最大的世家投靠主公,自然能够任由我们拿捏。但是,汝南之地却是一块肥肉,令人垂涎三尺。如今他们已经忍了三年,吾不知他们还能忍下多久。荆州之事,此次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公达所说,正是我所忧虑的。若是战事旷日持久,士卒多伤死,于国家乃是大害!”
两人商谈一番,还是没有想出具体的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刘焉作为朝廷高官,此时还顶着一个司空的帽子,在雒阳自然是有府邸的。
进了府邸,他便直接入了书房。捧起一卷书,读了一会儿,看看天色,他命人掌灯。
进来的家仆点了灯,脸庞在灯火下一闪,朝着刘焉拜倒:“主公!”
对于这一幕,刘焉一点也不吃惊,点了点头说道:“起来吧!”
“是!”此人闻言退到一边,刘焉又看了一会儿书,然后将书简放下。起身,拿起一根竹签在那里挑着烛花。
灯火被他挑的一闪一闪,房内的光线也是一明一暗。在这诡异的氛围之内,他悄悄开口了:“方成啊!我让你去汝南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属下该死!”闻言,方成又拜倒了。
看着这家伙恭谨的样子,刘焉叹息一声,终于放过了油灯,转身坐下,叹息一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陈奎啊陈奎!他也是大汉百年的士族了,为何也会如此不智,竟然放任逆贼为祸朝堂。他在汝南干的是什么事情,难道他自己不清楚吗?”
方成跪倒在一旁,闻言抬头说道:“主公!其实,并非是陈奎不愿帮助我们,属下已经调查过了,陈奎在汝南明面上是一地长官。但是,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