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太守府。
曹操正与手下谋士商议如何应对荆州之事,消息传来的时候他们也是一愣一愣的。送去胡女本是为了交好,但是谁想到却造成这种不可控的后果。
“刘景升之事,唉!”话未开口,便叹了一声,曹操真是有些心累了。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控的感觉非常不好,好像是老天在和自己开玩笑一般。
一旁的戏志才也是慨叹连连,为刘表之死而叹息:“天下间皆是衣冠楚楚满口仁义道德的小人,唯有荆州刘表与主公乃是真性情之人,不惧世人风言风语,率性而为。主公本意交好刘荆州,一探此中乐事,想不到刘景升无福不说,还将一顶刺杀的帽子扣在我们头上。想荆州人杰地灵之处,却无一人看到这一点,真是可悲!可叹啊!”
周围的谋士听了戏志才之言,个个脸露尴尬之色,因为这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说的貌似就是他们。
“咳咳!”荀彧在一旁急忙咳嗽示意,其余事情就算了,这些男女之事哪里是能拿出来说的?刘表因为此事名声一落千丈,难道曹操也要步其后尘吗?虽然曹操的名声已经臭了,但是总还有挽救的希望在。
“可惜了送去的花里香啊!”戏志才又感叹了一句,这才收手,荀彧在身后都快把嗓子都咳破了。
眼下他们可不是要讨论刘表和花里香的问题,如今荆州之内暗流汹涌,已经有人将战火引到他们身上了。这事情是一刻都不该再拖而来。
“主公!臣以为,此时当以安抚荆州为要,刘荆州究竟是如何死的,目前尚有疑点。当务之急,我等还是应该遣使吊唁,表明交好之意。荆州世家之中,不少与我西凉有交往,有他们为我等说话,荆州又距离我等路途遥远,想必蔡瑁定然不会劳师远征!”
荀彧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是在场所有谋士思虑一夜想出的应对方法。他们分析了重重利弊之后,最终还是认为荆州很大可能不会攻打他们。荆州水师天下无敌,但是他们却没有听说他们的步兵和骑兵一样厉害。水鸭子到了岸上那就只有下锅的命了!
蔡瑁应该也知道这一点,说出复仇之话只是为了激励士气。此时,他们只要送上一个台阶,前者自然就顺坡下了。那么,此事也就可以完美解决了。
曹操听了荀彧的谏言,摸着胡子想了想,此事似乎的确可以这样解决。只是,这种解决方式,总有些不爽利。眼神飘忽之间,看到了还在一旁长吁短叹的戏志才,他的心中顿时一动。戏志才自从来到军中,常常有出人意表的想法,每每令他这个主公耳目一新。这一次,他想要听一听他的想法。
“志才!此事你如何看?文若所说,你以为如何啊?”曹操开口,戏志才依旧还是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戏志才!主公问你话,你竟然还在兀自神伤,你眼中究竟还有没有主公?”一旁的一然开口,张口就是一顿犀利的言辞。
众人闻言,不少人都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这个谋士,在心中为其默哀了一刻钟。
谁不知道戏志才乃是主公的爱将,两人乃是一起打过战,一起同过窗的知交。只看荀彧与曹操都是一脸淡漠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开口的谋士落不到好了。
果然,只见戏志才收起神伤之色,诧异地看向那名开口的谋士:“我自伤心我的,你又如何能知我心中没有主公?难道我神伤之时就不能为主公出谋划策了吗?”
“你!你真是巧言令色!”那谋士脸色涨红,论嘴炮还及不上戏志才一半:“既然如此,你想出的计策又是什么?”
闻言,戏志才又是一声长叹,一副被你看穿的样子,他回头向曹操拜倒,一脸愧疚之色:“主公!请赎罪!方才,吾真的只是在哀叹花里香的命运,她当初乃是我亲自调教之后送到荆州去的,与我可谓是感情深厚。
如今她卷入刘表之死的悬案,定然会被严刑拷打,在荆州受尽苦楚,每每想到这里,志才心中就痛不可当,恨不得亲自率军将她救出囚笼!一时无状,没有听到主公的问询,还请主公赎罪!”
说完,戏志才又是一拜。在他身后,那名谋士嘴巴已经翘到了天上,什么鬼才之称?本以为多厉害,自己还没出力,他就已经认罪倒下了!
就在他等着曹操暴怒将戏志才伏法的时候,忽然见到这位主公竟然上前去将戏志才扶了起来。
貌似不对啊!难道?他想到一个可能,主公竟然对戏志才偏爱到了这种程度。身为主公,却不能做到法令通行,赏罚分明,一味偏爱一人,如此岂是人君之道?
他心中已经想好,只要曹操开口绕过戏志才,他就立即挂印而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要的不是官印,而是公平!
然而,曹操并没有开口说什么饶恕戏志才的话语,他反而脸色郑重地扶起后者,目不转睛地说道:“志才!你真的是如此想的吗?”
“绝无虚言!”
“这样似乎不太好!有些说不过去,如此作为,不知将来史书之上如何评价我曹孟德?”曹操一开口,除了荀彧之外,其余人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私饶一个谋士还上升到了青史留名的地步?这戏志才的脸真大!
不行!绝对不能让曹公如此行事!
“主公!”顿时,一群谋士上前施礼,还未开口,便听到曹操冷漠的话语从上方传来:“诸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