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将几根黑丝割下,发丝飘扬一阵,落到地上。
刘子惠眼睛猛地闭上,等到威风扬起断发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安然无恙,面色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据传和侯出身卑贱,幸好不是嗜杀之人:“多谢和侯不杀之恩!”
唐粥吹了吹雪亮的匕首,然后将它收好,用衣袖擦了擦又放到盒子之中,这才让刘子惠捧着,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子惠如今体会到生死之怖了吗?死者不可以复生,此乃人生大憾,亦是天道循环。
你我无怨,我自然不会向你拔刀,但是,与我有怨者,吾却一个都不愿放过。如何解决,还请子惠返回所在之地,告知背后众人,商议之后再来见我!”
“唉!”刘子惠抱着礼盒叹息一声,转身离开。走到半途,却又听到身后的唐粥传来冷冷的声音:“下次再来之时,希望刘别驾能够带着礼物来,记得,是我喜欢的真正礼物,要装在我的礼盒之中带来!”
······
“哼!目中无人!真是目中无人!他以为就凭借这样一柄破匕首还有一只破盒子就能将我等赶尽杀绝吗?我等冀州士人也是有骨气的!”
刘子惠将东西和消息一并带了回去,不出他的所料,士人集团之中果然爆发出极大的愤怒。
一个似乎是底子不干净的世家浑身肥胖,来到刘子惠身边指着那一只未打开的礼盒,油腻腻的手掌摩挲着礼盒表面,大言惭惭地贬低唐粥:“不过是一白身之人,幸得大将军何进看重,召为皇子师。雒阳大变后,官场大变之际,让他成了势。以后这种人,不知还有多少。
这种人便如同朝廷官吏一般,只是我等养的一条吠犬。如今竟然胆大包天向我们吼了起来。依我看,他是不知我等冀州士人的厉害。只要我等团结一心,作法几次,定然能够将这和侯知难而退。”
说了半天,这人似乎才发现周围之人已经开始眼睛冒绿光了,静幽幽看着他,如同是看着一块肥肉一般。
这时,这位肥胖的家伙才发觉不对,他看向周围的众多世家和士人,这才发现氛围似乎有些不同了。他们看着自己,脚步渐渐后退,神色之中带着疏离。这是要划清界限的意思啊。
为首的刘子惠打开礼盒,将里面方才还割了他须发的匕首取出来,上面似乎还残留了唐粥握住时的杀气。看起来寒气森森,令人不由得胆寒。
“你们作什么?我们才是一体的,冀州士人互为手足兄弟,不该祸起萧墙之内啊!今日你等持刀杀我,明日不知又是谁来持刀砍向诸君,诸位还请三思啊!”
恐怖的求饶声喊出,但是却没有引起任何波澜。所有人都有些麻木,准备等着用这家伙的人头前去邀功。他的人头可以平息和侯的怒火,府中银钱可以送给和侯犒军,而他手下的那些商贾之流便落到眼前的这些世家之人手中。每一人死去,便是一场血腥的分割盛宴。
有人冷声道:“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等俱乖乖交粮,唯有汝等自作聪明,将人前去抢劫粮车。真是好大的胆子,如今和侯追究上来,本就是我等理亏,如之奈何?
若是尔等还有丝毫羞耻,何不自刎身亡。若是等到我们亲自动手,那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哈哈!哈哈!”肥胖子眼神有些疯狂地回头看向在场诸人,腿脚因为颤抖而一步步后退。
他手指着在场众多人,冷笑连连:“你们以为杀了我,他就会放过你们吗?不会!你们如今手握私兵五千余,他尚且能够将你们逼迫到这种程度。一旦失去唯一的庇护力量,不过两三小吏便敢上门抄家灭族,届时尔等唯有束手待毙,家财为他人所取,你们就如此相信那恶犬吗?”
如此辱骂唐粥,在场众多之人脸色都微微皱起,眉头翘起。不论心中是否相信,但是此时行动上却丝毫不能出现差错,还是先将这家伙的嘴巴堵上再说。
看到众人根本没有任何悔改之意,反而是眼神看起来更加不善。肥胖子叹息一声,一只脚已经踏出房门,身子忽然向后一仰,猛地缩成一团,然后身体便像是一个肉球一样陡然翻滚了起来。整个人顺着青石路便一路滚了出去,速度竟是比跑起来还要快。
“天下竟然有如此奇人!”有人瞠目结舌,实在是眼前这一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眼看着远处的肉球跑远了,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大骂道:“该死!竟然让这厮逃了,快去追!否则我等无法向和侯交差!”
“捉住他!命令外面的私兵捉住他!”
无数人顿时在惊慌之下冲出房间,幸亏门外并非是一路平坦,而是石阶众多,外面还有猛士守护。想要逃离的肉球,最终被两名猛士用大戟斩断去路,差点人首分离。
肥胖子向空地一滚,像只乌龟一样在地上舒展开来,然后四肢伸出,伏地弹起,整个人灰头土脸地站立起来。
此时,众人气喘吁吁来到,看到被围困的肥胖子也是心中大呼庆幸。
“可惜了!我父祖传下来的逃命之法自今日起便要失传了!我对不······”
未等肥胖子感慨唏嘘完毕,忽然一柄匕首直接从背后噗嗤一声插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