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家大院,这里自桥玄故去之后便被朝廷收了回去,然后又被小黄门高价卖给了一位北地客商。
此时,唐粥和左宗年以及曹青众人都在这府邸之中。这里便是唐粥经营的第二个巢穴,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用到这里的一天。
来到师姐的房间之中,此地早已人去楼空,看着掉落的漆皮,淡红的帘幕,唐粥摇了摇头。
“我们走吧!”
“报!不好了!府外被执金吾大军包围了,我们陷在这里出不去了!”
苦笑一声,唐粥还真的有些佩服那给何进送信的人了,竟然能够猜到自己躲在这里。
“唐哥!我们杀出去!这些京师的老爷兵我早就看不惯了,每日里除了欺上媚下折辱百姓,根本没有任何战力!我一只手便能摆平他们!”
大兄弟!就怕最后是蚁多咬死象啊!
唐粥摇摇头没有说话,但是,一道白马银枪的身影从远方缓缓而来,三两步来到了众人面前。
见到此人,左宗年脸色一松,一旁的曹青倒是眼神闪烁了几次,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末将赵子龙,拜见主公!”
“嗯!”
“玄先生也来了1”左宗年惊叫一声,指着远处淡笑的黑衣青年,曹青的眼神又是一缩。他感觉这一切都是唐帅安排好了似的,在需要的时候,恰当的人自然会出现助他们渡过难关。
而且,这两人,俱是神秘无比。来去匆匆,几乎不留任何痕迹。
“玄!拜见主公!”
“好!既然都来了,我们就排兵布阵,冲上一冲,看看京师兵的成色!诸君,有胆随唐某走一遭吗?”
“誓死护卫牧师!”
“好!杀!”
何进带着执金吾大军围在府门之外,陡然听得里面传出了一阵喊杀声,沸反盈天。
“这是什么动静?”
轰隆隆!轰隆隆!
众人脚下的地面似乎都震颤了起来,披着铁甲的袁绍凑上前劝道:“大将军!恶贼似乎是要冲杀出来,您乃万金之躯,不如到后方暂避?”
“好!不过大军出征不可无中军大旗,本初!本大将军一向看好你,你便在中军鼓舞士气,我在后面为你督阵,有后退者斩!”
何进滚鞍下马,灰溜溜滚到了后方。
袁绍:“······”
轰隆!
桥府大门在一声爆响之中四分五裂,从中蹿出了一位英勇的银甲将军,手舞银枪,好不潇洒自如。
“好一个少年将军!”袁绍不由赞叹了一句,然而后者却只是隔着铁罩冷冷看了他一眼。
“杀啊!”
桥府之中,无数布衣弟子冲了出来,袁绍这才急忙下令捕杀,执金吾嗷嗷叫着冲了上去。对于这群暴乱的流民,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只要冲过去胡乱挥舞两下,这些人就会束手就擒的。
然而,这次却不一样了。双方一交手,都感觉到了不对。
京营一向是得过且过,反正银钱拿着,官帽带着,何必辛辛苦苦去拉练呢?连陛下都没有兴趣盯着武备,练兵不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老天爷用无数的事实告诉我们,平时多流汗,大战少流血。
执金吾软绵绵的一刀砍去,瞬间就被震得手臂发麻,紧接着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手中一空,祖传的宝刀便这样被夺了。
这贼厮好凶啊?好怕怕啊!
逃!赶紧逃!
袁绍还未鸣金,却看到执金吾披着光鲜亮丽的铠甲滚了回来,个个口中哭爹喊娘!
“顶住!顶住啊!你们是朝廷兵马,是执金吾卫士!”
然而,任由他如何喊,都不能阻挡溃败的事实。
相比于官兵,唐粥手下的弟子却是感到这些官兵真是弱,不堪一击。
“杀啊!”红了眼的左宗年追着官兵跑,正放羊一般赶着官兵逃命,却被一杆银枪拦住去路挑了回来。
“回来!你这憨货!”
唐粥的声音传来,左宗年咧嘴一笑,指着远处瑟瑟发抖的袁绍道:“这次就放过你们!”
战场之上,血淋淋一身腥煞的左宗年绝对比银甲如云的赵子龙更具有威慑力。袁绍发抖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中渐渐下定了决心,定要找到几员虎将共谋大事。
“袁本初!”何进从后面气急败坏地赶来,袁绍狼狈地看了一眼这死肥猪,眼中鄙夷之色一闪而过。
“大将军不必忧虑,我掌管的西园中军立即就到,我们立即出城去追!”
“那此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我这就去皇宫为你请功!”
何进擦了擦冷汗,方才冲出来的那银甲小将和血煞猛虎真的将他吓到了。他只见过杀猪的场面,何曾见过这种杀人的大场面?瞬间,他觉得那皇帝妹夫简直是和蔼可亲极了。
袁绍送走了何进,立即带着赶来的西园中军朝城外追去。
城外,唐粥等人疾行而去,走了半日,忽然停住了。
唐粥看着远处的密林,默然不语。
当日,他便是在这里遇见的桥玄,然而再来此处之时,却是物是人非。
“唐哥!还是快些走吧!这里不是触景伤情的地方!”
左宗年在一旁有些焦虑,唐粥也有些恼火:“你这家伙,这里是什么所在你看不出来吗?那密林之中定有伏兵!”
“不会吧?不如让银甲人和我再去冲一趟!”
唐粥摇了摇头,左宗年此时才惊咦一声,“那银甲人和玄先生怎么不见了?才送我们出城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