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色姐劝她:“你呀,也别老是这么强,该跌软时要跌软。”柳栀口气硬硬地说:“软?男人就是欠揍,他要来硬的,我就更硬,我就要让他软回去,像过去那样乖乖地听话。……他妈才好笑呢,结婚之前就跟我说他儿子邋遢,要有个能干的媳妇照顾,意思是给我吹吹风,让我有心理准备,服侍他儿子,我来当保姆。我一个外地人,又是女的,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你们不来照顾我,反倒让我来照顾你儿子,你说像话吗?”“嗯,这个嘛……钱晓星好像确实有些邋遢,结婚了照顾男人不也是正常的嘛,再说了,哪个妈妈没有私心,想让儿子过得跟儿皇帝一样的?”“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柳栀又向嘴里扔了颗话梅,继续倒苦水:“那是过去时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搞男主外女主内那一套吗?还搞贤妻良母、三纲五常那一套吗?现在一看到他就嫌烦,有时很厌恶,他看我坐沙发看电视,他也看时我就离开去另外房间。他应当感觉到了,不知道他看见我时是不是也厌恶。反正我们俩在各自的房间里玩手机。离就离,我也不怕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女人又不是离不开男人,我看你不是活得蛮好的嘛……”听柳栀提到自己,小色姐抖擞精神说:“对头!咱们女人要自强。没听过一句话嘛,叫现代女人的三从四德:三从是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四德是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哇靠,不说这些了,我给你看样东西……”
她从包里取出一个长方体的盒子,在眼前晃了晃,诡异地笑。原来她在网上买的一款性玩具。取出那玩意,小巧,粉红色。拿手上,手感很好,心里直跳。安装配套的app,登陆,通过微信选择一个男人,他可能就在隔壁,也可能在几千公里之外,就可以模拟**。
“你不缺男人,怎么还买这些东西?我看你是彻底学坏了。”柳栀涨红了脸,心仍狂跳着。小色姐很少见到她红脸,因她不是那种白里透红的肤色。“男人都不行,”小色姐倒是淡定自若,将那货递给柳栀,“我想尝试一下,找一个替代男人的东西,将来不结婚也无所谓。你试试。”柳栀故作惊讶地问说:“真的假的?你老是说,我以为说着玩玩,你还当真啊?江湖上流传着小色姐的传说,小色姐果然名不虚传。”“你的婚姻如此,那我不如不结。”小色姐半真半假地说。柳栀哑了一下,咬着嘴唇,脸部微僵地接过那货。
“不想结婚。结不结无所谓。”柳栀早先劝她早定方针,这个闺蜜不止一次说,“我好像看透了,男人就那回事。自己挣钱养活自己,我又不靠哪个男人吃饭,挣的还没有我多呢。所以我想跟哪个男人,那是我的自由。相处不好就分手。我才不会像有些女孩,被男人甩了,要死要活的要自杀。”闺蜜每每泡在一起时,男人是永恒话题。柳栀总说,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自己的,遇到了你也会要死要活的。她是希望小色姐不要对爱情灰心失望。小色姐会说,世上能有几个钱晓星啊,或者又前后矛盾反问她,你遇到了吗?柳栀也会前后矛盾地说,绝大多数人遇到的,都是冤家对头。
柳栀手里盘着那玩意,躲开婚姻话题说:“你的**也太强了吧?难怪脸上长这么多痘痘。”小色姐正色道:“我**强?为什么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呢?现在的男人,都是头脑好使,身体不行啊,哇靠!”柳栀将那玩意扔回给小色姐:“我对这些东西没感觉,也比较反感。我相信天地造化,男女几百万年的进化,决非临时起意的一事一物可以代替。”小色姐嘻嘻笑,向她推销:“你试试看呢,我教你,你用用看,舒服着呢。”“你还是教我其他东西吧,比如炒房,”柳栀连连摆手,“我肯定不试的,万一像吸毒一样上瘾就不好了,最后不喜欢真的男人,得了厌男症了。”“何止上瘾啊,简直是**!”小色姐撇着嘴笑她,“偶尔玩玩,当真把它当男人呀。原来教你跳舞,教你化妆,觉得你接受新事物,现在发现你变保守了。”
二人打闹说笑一番,分头玩手机,偶尔搭一两句话。屋里安静下来,白色的光向外溢着,外面的车声溢进来。在这个单身女人的家里,柳栀说有四个男人的气味,或许真有遗留,但真没有留下男人的明显物件,如领带、剃须刀或男皮鞋。不同男人给小色姐买的衣服、日用品,同处一室,和平共处。这是此房最奇妙之处。房子装修得舒服,粉色窗帘,宽沙发,大液晶电视,豪华浴缸,松软有弹性的席梦思,还有小色姐搔首弄姿的巨幅艺术照,散发一点点**与挑逗的意味。柳栀几番想借闺蜜房子小住几天,或许此宝地能将过去的激情重新还给她和钱晓星,或许借此宝地能生个可爱的宝宝。
小色姐握着手机,又砍又剁,手机里发出嚓嚓之声。她在使用“摇一摇”功能,寻找可能结交的男人。她一向认为中国女人普遍性压抑,最近将这观点进一步发展,认为婚姻家庭增强了这种压抑,而性可以解放女人,让女人自信、愉悦、光彩照人。
柳栀则玩了一会漂流**。小色姐不用看,也能猜到她在玩。因为除了看微信,其他游戏都会发出声音。柳栀面沉如水,食指偶尔触摸一下屏幕。她触一次,捡了一个**,看到一个匿名**友的心里话:“一个字最能代表我此刻的心情,困。字如其人,我就像这个字,四四方方的边界线把我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