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钊的行动力还是强的。过了两天,他就开着自己的黑色越野车,带两个女下属去谈项目。那个基因公司其实不远,是附近一个县的明星企业。“有可能当晚返回,有可能住一晚,你们准备一下。”crissa和helen。
柳栀带上了新买的白衬衫。最近小色姐陪逛商场,她又买了一套职业套裙。原来在资产管理公司买的几件套装,布料不好,土气,被永久收藏在衣橱里了。有时找衣服,看到这些旧件,仿佛是看博物馆里陈列的古代女子服饰。她几次动念头想扔掉,终又保留下来,因为那是曾经的古旧而年轻的自己。她现在很注重品牌,也学习了怎么样穿黑丝。各种职场着装、化妆、发型,都需要进一步钻研。如果说过去是模仿,现在就要穿出她自己。小色姐捧了捧她的胸说,“够了,你个白骨精,已甩我一条街了。”柳栀觉得不够——不够商务范。她笑着回应说:“袭胸了!甩你一条街,岂不是甩小郝十条街啊。”
出发那天早上,小郝涂了口红,异常性感,引得遇钊夸她“helen,今天美得不要不要的!”helen妩媚一笑说:“还不是为了不给领导丢脸么?”柳栀微笑着,帮着遇钊将两个女人的行礼放上车。两女人坐后排,柳左郝右。遇钊主驾,开上大街后,对小郝的脸继续发出啧声:“打扮是必要的。自然界的动植物,都是通过鲜艳的色彩吸引异性。客户被吸引了,单子拿下来,你立大功。这是要搞大事情的节奏!”小郝歪着脑袋,看着前挡玻璃说:“领导有这么夸张地夸人么?我长什么样子,你还不是很清楚么?”柳栀发着笑声,听二人打情骂俏。遇钊呵呵笑个不停,说:“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不清楚哟。”小郝飞快地说:“我不过涂了口红而已。领导也要夸夸柳栀,她才是天生丽质身材健美。”柳栀忙说:“你别转移视线啊,遇总喜欢就好了。再说我也涂了的,口红是女人的战衣嘛。”遇钊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们女生难伺候,夸一就得夸俩。我记得柳栀代表公司跑马拉松的,身材能不健美嘛。”小郝乜着眼说:“遇总也很帅,是极品男人,最关键的是还会跳恰恰舞。”说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遇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频繁看后视镜说:“你们都是经过千挑万选,顶级的,否则也进不了公司嘛。”小郝自顾着说:“人各有所爱。有人喜欢口红,有人喜欢丝巾,还有人喜欢鞋。”柳栀说:“丝巾不错,我也喜欢丝巾。”遇钊说:“遇上真爱了。”小郝笑着说:“喜欢丝巾的人,也会喜欢项链。比如larissa。”柳栀拍打了一下小郝的胳膊说:“怎么老带上我?我哪招你了?什么仇什么恨?”小郝笑说:“因为你的吊坠从不离身。这还不说明一切嘛。”柳栀也转移视线:“我那个不算项链。我有个闺蜜才是真喜欢项链,像遇总说的,是真爱。我觉得她是个项链控。”其实她没有这样一个项链控的闺蜜。小郝下定论地说:“都围着脖子转,可见脖子对女人有多重要。”柳栀纠正她说:“不一定吧,大部分女人应当更喜欢包包。”遇钊在前排嘟囔:“现在的女人太爱自己啦,每个部位都金贵得要命,难怪叫千金小姐。最简单的,男人把头发和指甲当废物剪掉,女人呢,反着干,在头发和指甲上大做花样,花很多钱,花很多心思。”两个女人都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自己涂指甲油的手。柳栀故施激将之计说:“女人再不爱护自己,难道还指望男人吗?”小郝连说:“就是,就是就是。”遇钊哈哈大笑,心想女人真是事多,两个就够闹腾的了。柳栀笑问:“遇总喜欢女人的什么行头呢?”遇钊想了想,笑答:“我好像什么都喜欢,也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小郝叫道:“遇总在打马虎眼呢。快说快说,喜欢什么?”遇钊呵呵笑,说让我想想。小郝不断催他快想。想了半天,遇钊说喜欢健身房里穿运动背心的女人。柳栀心中一动。小郝连说不算,要说女人的道具。遇钊笑问:“运动背心不是道具吗?”柳栀跟着说不算。小郝笑说领导口味好重,喜欢女人内衣。遇钊又想了一下,“如果一定要说,”他别出心裁地说,“我最喜欢女人戴帽子,那种有檐的圆圆的小毡帽,太阳帽,遮阳的功能并不大,但戴着就是有味道。”小郝诡秘地笑说:“小圆帽。larissa你懂了吧?”柳栀轻捏了一下小郝的胳膊说:“你懂就行了。”小郝继续高兴地说:“领导暴露癖好了!小圆帽!记得小圆帽!”
三人调笑了一会,遇钊摆出领导的派头说:“好了好了,别八卦了。谈正事!你们说说该怎么拿下基因公司这一单。”两个女下属立即停止八卦,话题迅速转到正事上。三人在车上讨论怎么拿下的应对策略。
基因公司坐落在县城郊区的高新开发区。连片的工业厂房,崭新地矗立着,外表在阳光下反光发亮,如雨过天晴后一尘不染。道路很新,黑的沥青路面上,黄白分道线像刚划上去的。遇钊之前来过,熟门熟路,方向盘来回转着圈,电话就与公司联系上了。车子一拐,停在了一个五层办公楼下。门口站着两个人,前面的那个一看就像领导,矮而微胖,戴着小眼镜,有些谢顶,胡子刮得和遇钊一样干净,穿着红格子t恤,像颗新疆大枣立着。遇钊嘴里说着这是公司副总兼董秘,手就开了车门,快步迎上去与董秘握手。两个美女跟上前,分别握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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