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说的兴致不减,讲着洛华在婆家管家理事如何的能干,还为崔家生了两个儿子,在娘家时如何的知书达理。
赵老太太黑了脸,赵氏有些尴尬的冲长公主笑了笑。
长公主在孙氏停顿间,不失礼貌的搭上几句,不过做了半柱香的功夫,便起身告辞了。
长公主身份在那,赵老太太亲自起身将人送了出去。
长公主走后赵老太太细细看了礼单满意的点头,指人将聘礼抬到芷汀院去,孙氏凑到赵氏身边看礼单。
不由惊呼:“聘金也太多了!这嫁妆若是回少了,嫁过去少不得要挨白眼了。”
王氏心里正泛酸,闻言,含笑拿眼觑着赵氏,章家的产业虽是给了章俊彦可也不会叫宝之陪嫁了,聘金这么多,看她们那什么给章宝之做嫁妆。
宝之早被赶回去准备绣活,众人说起嫁妆之事也没有避讳。
赵老太太言道:“宝之嫁的不比旁人,出家门第煊赫,又是御赐的婚事,我依着当初贴补洛华的列子,也同样给宝之两千两。”
孙氏心中不满,宝之是外孙女同洛华能比吗:“您自己的体己,我们不敢多嘴,只是叫大姑太太她们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您太过偏心了?”
当初寄颖她们成亲赵老太太给了一千两,本来说好几个外孙女每人给一样多的,无论如何不能越过洛华这嫡亲的孙女去,如今却要给宝之两千两,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
赵氏也摆手:“娘,您就照着寄颖她们给便是了,宝之的嫁妆您不必担心。”
赵老太太却沉声道:“谁不乐意都只管来说,你们孤儿寡母的哪有那么些银子,不光我给,你们也都要多贴补些才是!”最后这句是指着孙氏说的。
王氏心里着急,她省下银子来可不是为了补贴章宝之的,这个家的银子将来可都是他们的,老太太自己一下便贴补出去两千两,她已经心如刀割了,她们还要往外掏银子,这可不成。
婆媳内心正大骂赵氏母女之时,赵氏抛出一句话来震惊众人:“真的不用,彦哥早都给宝之备下嫁妆了,再从我当初的嫁妆里分一半出来给宝之,对这聘礼尽够了,娘您不用担心,回头我合算好了嫁妆单子,您一瞧便知道了。”
孙氏暗叫一声,哟!好大的口气,彦哥儿才入仕那点子俸禄,都不够一家子吃喝的,还有心力给妹妹准备嫁妆。
“俊彦也快成亲了,都是用银子的地方,你哪来的银子给宝之置办嫁妆。”赵老太太不解,即便置办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多。
孙氏生怕赵老太太再因为心疼赵氏往外掏银子,那可比割她肉都难受。
“母亲,既然小姑都说了不用担心,想必就是自己有法子,她这么大人了,自然有自己的主意。”
赵老太太心里明白这婆媳二人生怕自己多给宝之银子,等二人走后,拉着赵氏又细细问了,闻得赵氏当真已经替宝之备妥了嫁妆,这才放下心来。
颜姨妈与何姨妈到时,下人正往芷汀院搬聘礼。
闻得齐国公府今日下定,她们原应早些过来才是,不过二人都各有些自己的心思,颜姨妈盘算落空心里不痛快,何姨妈则是觉着如今连宝之都定亲了,星辰还在家中成日念佛烧香算怎么回事。
二人虽是这样想,如此大事,不来到底说不过去,思来想去,两人商定晚些过来。
宫中赏下的贺礼,也在她们之后到了,皇后赏了一对翡翠如意,贤妃赏了一对和田玉镯,历来宫里的赏赐名声大过于实用,孙氏送走宫人,心里暗惴,皇后娘娘不是赏赐过一回如意了,这回又送如意,看来宫里的赏赐恐怕都是统一制式。
王氏就不像婆婆想的这么多,叫丫鬟去房里掏出几副曾经出嫁前准备多了的鞋垫,打算回头给宝之送去。
颜姨妈进了门,什么都不问,直截了当便问起聘金多少,当听闻八万两之多时,面上有些挂不住,她原想着齐国公府那样门第煊赫之家,宝之的家世嫁过去必然不会得到长辈重视,如今定亲下聘每家都是差不多的,聘金之多不会超过三万两,就是太子定亲,听闻也是八万两。
这个齐国公府竟敢与太子比肩,柔福长公主未免也太过目中无人了。其实不是柔福长公主目中无人,她本打算按着宫里的制式,略低些给宝之五万两,只不过楚曜那日寻她,请求她务必在下聘时给足章家面子,柔福长公主思来想去就定下与太子一般的聘礼。
何姨妈担心起来:“聘金这般多,宝之的嫁妆给少了,将来嫁过去可要受气的。”
“那能如何,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你该给她多少嫁妆就给多少,她若是懂事,自然不会怨你。”颜姨妈有意提点赵氏几句,免得妹妹为了宝之嫁妆为难,她们做姐姐无论如何也要帮衬些。
颜姨妈这句少有的说到孙氏心坎里,撇着一张涂的红红的嘴:“大姑太太这话说的对,咱们家家底不比人家厚,柔福长公主也不是不晓得,何况他们财大气粗的,想来也不会惦记媳妇这点嫁妆。”
赵氏想说她们真的不用担心,她给宝之准备的嫁妆远超这八万两了,刘家祖祖辈辈做皇商,即便是一半的一半产业,她当时接过那份单子时,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到的。便是买下半个京都城恐怕都是尽够了。
俊彦执意要留给宝之,她也乐见他们兄友弟恭,就真真都为宝之留了下来,如今看她们一个个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