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陶宜儿和楚珩玉的新房子夫妻俩也没住几天,紧接着云水州来专门参加筼筜诗会的读书人,因找不到和客栈和民宿,便在他们家落脚了。
其实往昔在云水州同这些读书人倒不是十分熟悉,只是好些都是王昌黎的门生。而且出门在外,到了这琼州便是老乡见老乡,各自觉得比往时要亲近了很多。
他们听楚珩玉说起以后琼州的教育模式,尤其是那些科目,也十分惊讶,有人不免开始叹气:“我若是早生几年就好了,我觉得自己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倒是想学医术,不过你们知道的,我爹就只觉得我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不然以后跟他一般,只能做个大户不的茶商。”
“这有什么的,你没有听楚二哥说么?不管是初级中级或是高级,都不分年龄段的,你实在想要学,就可以直接进入他们的初级部,仔细学个几年出来,你若真有心,必然能考取高级部。”说到此,一脸神秘兮兮的又说道:“我可听说了,咱们大楚的神医周一仙以后也要在高级授课的,到时候可就算是他的弟子了。”
有人撇嘴:“算了吧,我可听说了,周老现在开賭楼呢,城里现在那间最大的賭楼就是他的东家。”
“你们孤陋寡闻了吧,周老虽说性子古怪了些,可是他素来跟王妃王爷的关系都最好,王爷王妃既然主张建造这样的学府,到时候开了口,他还能不去么?”这个说话的读书人,因他家里的亲戚里有采茶人,正是卫子玠最早引来的那一批。如今已经在运单安家落户,生活水平比起从前一升而跃,如今还开了自家的茶饼店面,生意也不错,他就是寄宿在亲戚家。
本来他家在云水州的某县城是小有富名的,平日里却是极少与这些穷亲戚来往,所以此番很是担心,如今人家有钱了,多半不会拿正眼看自己。哪里晓得他根本就是担忧了,这亲戚不但比以前话多开朗,而且还十分热情,一点都不在意从前被自家拿白眼相待的事情。还十分坦然的同他说起从前的事情,倒是叫这读书人自己脸红了一回,然后很真诚的同亲戚道了歉。
而这些事,也是从亲戚那里听来的。
大家絮絮叨叨的说,可是热闹了一回,后来甚至觉得不起劲,便出门往街上的夜市摊子去。
如此这般的事情,每日都在发生,比如柳州麦客家里来了柳州人落脚,或是晋州沧州浔阳等等
总之,每日都必然是十分热闹的。
白荼这几日作息很正常,到下午的时间就在庭院的小亭子里午休,让竹黄将竹帘都纷纷放下,然后孩子们日复一日来钓虾,她在这里陪着就是。
可是这日才醒来,就见竹黄领着一个外院管事进来,一问才知道,是读书人和江湖人掐起来了。
她一听顿时精神就来了,赶紧问道:“动手了没?”
这管事的闻言,不由得苦笑道:“我的王妃,这哪里还需要动手,那些个江湖人一个个生得武威得很,光是嗓门大了些,就将几个读书人吓唬得不行。”
居然没打起来,白荼有些失望,然后回道:“那这事儿怎么找到我这里来,长史司里没人管了么?”
管事继续苦笑:“长史司大半的人调离去了沧海,这种小事他们哪里有空管,所以只能来找王妃您评理了。”
白荼这才问了争吵的始末,如同她所担心的那样,读书人看不起江湖人,江湖人看不起读书人。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得了,再有这样的,让读书人扎马一个时辰,江湖人抄书一个时辰,情节严重的时间翻倍再翻倍。”
管事的得了她这话,硬是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赞道:“还是王妃您有主意,奴才这就去。”但是想了想,又停驻脚步转身问道:“那谁做监察人?”
“街上那么多闲人看热闹,他们不就是现成的监察人么?”白荼笑着回道,光是想想也能感受到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自己看不起却又做不到的事情,是有多么窘迫了。
于是当天筼筜城里就多了不少谈资。无非也就是从这桩文人武人不和的事情上发展开来的。
听说那几个江湖人刀剑倒是耍得十分漂亮,但是没想到拿起笔来手一直发抖,一个时辰里就写了几个字,却都如同那刚启蒙的孩子写出来的一般,实在是没法见人。
读书人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别说是能扎马步一个时辰不动,就是盏茶的功夫他们也坚持不得,于是腿酸摔倒好几次,但是监察人那么多,又都不愿意输了面子,硬是爬起来站一个时辰,但是等时间满的时候,人都被折腾得不成形了。
反而也是叫人笑话了好一阵。
不过虽是如此,却再也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那真有涵养多读书的江湖人,自不会去同读书人争论这种无稽之谈。而那些真正满怀学识的又都知晓何为谦卑,当然也不会去跟江湖人争论这种事情。
后来就有人效仿。夫妻吵架,男人嫌弃女人每日在家里只带孩子,连顿饭都做不好。女人则责怪男人每日回来就什么都不做,不帮忙带孩子,还要等自己做饭。于是邻里便劝他们,让男人女人各自换一天的工作。
结果可想而知,男人带一天的孩子,莫说是整理家务,他就连一口饭也没来得及吃上,天黑的时候又累又饿,可谓是筋疲力竭,心生皆疲惫不堪。
女人出去做了一天的工,使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比得上男人,回来也是又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