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然没有想到,这个劳什子的南海王,会与定海山莊有着这样的关系。他们还以为,不过是京城里叫皇帝不器重的弱鸡皇子呢,兴许他们这里兴风作浪吓唬几回,就会给
吓得落荒而逃,滚回京城去。
哪里晓得,会是这般光景。
而此刻的卫子玠则在沧海城已经破败的州府衙门里坐着,虽说已经叫人收拾干净,但总归是破败了多年,不成了样子。海盗的事情比他预计的要顺利得多。他原以为这些表姐夫们一时间赶不到,自己就用自己手段罢了。哪里晓得他们来的倒是及时,直接驾船顺着海岸线而来,把那些海盗
直接堵在了海上,叫他们连陆地都没来得及下,就已全军覆没。而他带来的这些人,也是一支刀枪也没动。而大表姐他们的到来,也使得卫子玠暂且停止了往岛上去的打算。毕竟那么多人,他不能就这么丢下,可筼筜那边,也容不下
这么多人,所以他计划着,沧海这边,也许可以开始动工了。
可是问题来,这手上的人已经不够,怎么说也得等着筼筜的新街修建完成,这边才好动工。
不过纵然是如此,他也容穷奇现在开始将整座沧海重建图给画出来。
倒是大表姐等人知道他原本的计划是要往岛上去的,自告奋勇就驾着船往真正的琼州岛去,打算帮他收服那岛上的山瑶人。
不过当下那都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而当前大事是修王府修城一事。因此留了穷奇等一干人在沧海,托付了大姐夫和二姐夫在旁帮衬,便则身回了筼筜去。
他已经出们大半个月,也不知荼荼如今怎样了。想到白荼,他心中的愧疚并不少于思念。毕竟自己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当年还想,自己必然能护佑她一生安宁,给予她一生的幸福。可是这才短短几年,就出了这么多
变迁,还险些丢了性命。
直至此刻,他都还没有给她一处安居。所以,他如何不愧疚。但卫子玠也知道,一味的愧疚并不能解决什么,真正的想要弥补对于白荼的愧疚,就是赶紧将自己心中的蓝图全部都画好建设出来,方能给予她一
处安稳。如今往琼州来的人越来越多,京城那边不可能不留意,所以晋文帝给他的时间不会太久,甚至是可能比自己预计的还要断。所以在这段时间里,琼州必须活起来,让自己
有足够的资本让晋文帝不敢随意动琼州。
想到这些,他俊逸的眉宇间,凭空多了几分冷意。
“王爷。”外面传来白泽的声音。
“进来。”卫子玠放下手里的茶盅,眉眼间的寒意也慢慢的散去,但是表情依旧一脸冷肃。白泽得令进来,恭敬的垂头行了礼,却是没有马上开口,似乎即将要说的话是何等的难以启齿,或是会让卫子玠生气一般,所以他此刻到了卫子玠的面前,还在考量,自
己是否要将话说出来。然他的不语,让卫子玠目中满是疑惑,“何事?”心里没由来的想,难道是筼筜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所有的大事都已经上了正轨,且不说也律大人和姐夫在,还有阿银
也在,最为重要的是,荼荼会掌着一切,绝对不会出任何乱子。
白泽听得卫子玠的声音,从这语气里实在是捉摸不定此刻他心情如何。但如今人就在外面,他也不得不说,最后只得低头认命一般:“叶姑娘来了。”
卫子玠皱眉,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哪个叶姑娘。叶家的两个侄女如今都管着库房,应是不会离开筼筜城的。
只听白泽又道:“是京城那个叶家的叶二姑娘。”
卫子玠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去,“她来作甚?与何人而来?”
“就一个人。”至于来做什么,白泽心说自己真不知道。只是壮着胆子抬头朝卫子玠看去,“王爷,她这会儿就在外面,说是无论如何也要见您,可是叫她进来?”卫子玠对于叶晚清并没有什么好印象,觉得她要说的,多半无非是叶家如何被迫害,自后落个什么下场,何等冤屈。又或者想要同她说她又晓得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不过这些对于卫子玠,都没有半点的诱惑力。而他此刻心中想得最多的是,荼荼不喜欢这个女人,自己若是同她见了面,荼荼只怕是不会高兴的。于是没有丝毫犹豫,直
接不耐烦的拒绝道:“她有什么话要说,直接与你说便是。”
白泽苦着脸道:“属下已经将这话同她说过,可她无论如何都说要见了您才能说。”卫子玠越发不耐烦了,“爱说不说。”身上明显多了几分戾气,然后朝白泽吩咐道:“都准备好了么?若是真被好便启程回筼筜。”在来沧海的路上才听人说,每逢中秋的时
候,筼筜城里会有数不清的萤火,莹绿色的萤火会将整座城池都照亮,数不清的溪流应着天上的明月,荧光中筼筜城四处的竹子也会被照得如同翡翠一般美丽。
细想,自己从未带白荼去看过一处好山或是好水,今年中秋筼筜的萤火,就断然不能在错过了。
白泽早应了他的话出去,想是将卫子玠的话与叶晚清说了,所以卫子玠在这破败的大堂里坐着,也能听到外面传来叶晚清的声音。
不是叶晚清的声音有多大,而是这沧海城空的时间太久了,小小的一个声音也能不断回荡传播。但卫子玠并没有搭理,将自己从大表姐那里得来的七色珊瑚命人仔细装好,准备带回去给荼荼把玩,另外还有那些海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