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听她这样一分析,想着话本子里那些一起相扶到老的夫妻,不都是一起经历过风雨苦难,最后才修成的正果么。再也远的虚的不说,就说这哪一朝的开国皇帝,没有
一个贤内助在背后默默的付出?所以她此刻觉得,自家的小姐就是这样的女子,南海王能得小姐相助,那是三生修来的好福气。
于是当即亲手给叶晚清收拾行礼。这雪梅能从那上百的丫鬟里脱颖而出,成为叶晚清身边最为信任的心腹,那也是有道理的。
就比如此刻她给叶晚清收拾的行礼中,便是这衣裳就十分讲究,不但方便而且还特别容易引人遐想,甚至连那所带的香粉都有着讲究。叶晚清大致查看了一眼,满脸都是满意,然后朝雪梅交代道:“我这一去,少说十天半月,书斋里刚刚有些起色,断然是不能不留人,而且沧海那般清苦,我也不舍带着你
去遭罪,你呀就好好的在这书斋里瞧着,今晚我会将题目都准备出来,若是上一题有人答出来了,你便挂下一题。”这一番话听得雪梅十分受用,心里感动不已,觉得自己更该跟着小姐斋交给自己来打理,便连忙点头,“奴婢定然不会负了小姐的期望。
”不过旋即有些疑惑道:“可小姐不在,这彩头?”这般年头,没有彩头谁还愿意来?叶晚清也为难起来,倘若是她在,只管一顿饭一盏茶,那都能做彩头的。可是她这要去沧海,如何顾得了这里?于是沉思片刻,咬牙决定道:“你从箱子里那几张票子,往
四通钱庄去,我在他们那里存放了不少古玩玉器,你只管去兑换几件来就是。”
钱庄也绝非真的只是存钱而已,像是古董玉器这种携带不方便的,他们也愿意帮忙保管。而叶晚清当初存在四通钱庄,便也是同他们的钱庄队伍一同来的琼州。不过她已经改名为宋如是,曾经虽说贵为京城第一美人,但到底是世家小姐,又没怎么抛头露面,所以这来琼州的四通钱庄管事者根本不认得她。加上她那托了暗念自己
的贵公子做的新身份名碟也实在挑不出半点假来。
这会儿听着要挑古玩玉器做彩头,雪梅有些不舍得,“用些普通的首饰不行么?”“那些穷书生虽说是穷,可是哪一个眼界不高,普通的首饰如何能吸引他们来,你听我的便是,你家小姐我不缺那点东西。”眼见着时辰已经不早,叶晚清赶紧翻阅着孤本,想找几个艰难些的题目,可是这翻来覆去,依旧没有什么合适的。转而一想到梦里,那律南亭似乎作了一首七言,后被奉为经典,只是自己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上
阙,不过算起时间,这个时候律南亭似乎还没把诗词做出来。
实在不行,自己便先将这上阙写出来吧……反正这个时候律南亭也还没作出这首诗,算不得是抄袭他。
如此这般,当下她便将那上阙写了下来。
然后收整一般,便休息。至于,明日如何去沧海,她已经想好了,自己一个人上路。
天明将至,东方白露乏起,叶晚清就出了城。
雪梅将她昨日写好的上联挂上,一早便吸引了不少人来看。不过眼下城里的读书人,基本都在长史司里做事,所以他们也没多待,看了上联便纷纷先去长史司了。
他们一走,雪梅便上楼休息,与平日叶晚清一般,吩咐了个小丫头在门口守着。反正中午书生们也没空来,只能等着晚上了。然而中午的时候,昨日中了彩头的欧阳聂便来了,直接将提笔将下联写出来,然后就高兴的问:“敢问姐姐,今日的彩头是什么?”可还是同昨日一般,能一睹如是斋主的
芳容?小丫头不知,连忙上楼去问雪梅。雪梅想着今儿这对联,怎么着也要挂个两天吧。哪里晓得才半日的功夫,又叫人给对了下联,当即赶紧下楼来,瞧着还是昨日那个看起
来平平无奇的书生,心里疑惑得很,但是看了看下联,的确没有错。不免对他有些刮目相待起来,客客气气道:“公子晚些来便是,我家小姐有事外出。”
欧阳聂听说叶晚清外出了,心里有些遗憾,不过听着这姿容秀丽的丫鬟叫自己晚上来,心里又很是开心。话说他今儿的下联,还是从白荼那里讨来的。白荼知道这叶晚清的好东西不少,她也总不能拿自己的脸来做彩头,所以同这欧阳聂说好了,见人或是吃饭陪佳人的彩头算
他的,但是物件和银钱算自己的。
那欧阳聂自然是愿意的,就算是白荼要陪那如是斋主共度晚餐,他不敢有妄言,毕竟这些对联都是白荼对的。
于是从书斋里出来,匆匆的去给门口等着的六儿回了话,说是彩头要等晚上。
六儿不由得撇嘴道:“小气吧啦的,彩头都没准备好,就敢将对联挂出来。”欧阳聂如今还沉迷与叶晚清的绝色之中,心里不自觉是偏向叶晚清那边的,不过也没忘记奉承白荼:“还不是王妃博学多才,一下就下联对上了,只怕如是斋主也以为能等
个一两天,所以暂时还没想好彩头吧。而且我听那丫鬟姐姐说,如是斋主出门了。”“出门?”六儿下意识的补脑,觉得只要是在筼筜城里转悠,那都不能算是出门,所以感觉应该是出城去了。不过她又是出城去哪里呢?听王妃说,叶晚清此番不但将从叶
家那里得来的宝贝和银子都寄放在了四通钱庄,身边除了从叶家带来的心腹丫头之外,另外还没了七八个小丫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