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宜儿鼻子一吸,没有理会她的玩笑,只是恨恨道:“楚咸鱼那个二世祖来了。”“来了就来了,你哭什么?且不说他好好的,就算是没了,也还没到你哭的时候啊。”白荼多半已经猜到她为什么哭了,想来是楚家要提亲了,她不乐意这门婚事,可是陶家都一致认定,她能活得好好的,
到底是因为和楚珩玉订了亲,如今要成亲也是理所当然的,可陶宜儿对楚珩玉是满脸嫌弃,怎么可能答应,所以她哭成这副模样,想来是反抗失败了。
陶宜儿被她这话逗笑了一回:“可他倒是不死,不然就算没过门,我也愿意为给他哭坟头的。”白荼实在没看出楚珩玉哪里不好,这么遭陶宜儿不待见,甚是好奇:“其实我觉得他性子跳脱,跟你倒是十分般配的,反正比起这京城里的什么小侯爷小世子,还是个不错的。”虽然茶道造诣一般般,但好
歹没有京城里这些贵公子们的烂德性啊。
“配什么配?”陶宜儿几乎跺着小脚反驳,然后埋怨起当初给他订亲的老道士:“你说那人是吃饱了撑着么?我觉得我跟温公子更相配才对。”
她口里的温公子,多半是温家那小叔叔温桐了,于是不禁好笑道:“算了吧,你往日里不是最讨厌这样一本正经的人,真是温公子,只怕到时候你又该埋怨怎么不是楚二这样的人。”
陶宜儿撇了撇嘴巴,“你到底是哪边的?”白荼干咳了一声,坐直身子,“那得问你如今怎么打算?反正逃婚什么的,我不看好,你说你嫌弃楚珩玉,可是你又没正儿八经的同他接触过,怎就觉得他不好了?”反正自己看着是不错,于是便道:“你要
是真不要,真退了婚,我可以考虑把他介绍给我外甥女们。”
陶宜儿自然欢喜,“不用等我退婚,现在就可以介绍的。”
白荼白了她一眼,“你还当真了,挖墙脚这事儿我可不干,你家那几头狼我可招惹不起。”莫说是需要自己挥锄头挖墙脚,就算是白送也谢敬不敏。
于是陶宜儿瘪了嘴巴,跑过来抱着她的手臂撒娇:“阿荼,你同我想想法子呗。”
“我想什么法子啊,他这次来京是一个人,是来提亲?”白荼问着。
陶宜儿连忙答:“就他一个人。”说是来培养感情的……然后明年成亲。她才不想跟这混蛋培养什么感情。
“既然是如此,那你着急什么?”白荼就不明白了,又不是来退亲,人就是在她家小住一段时间罢了,她大可避开的。
陶宜儿一脸你不懂的表情,“哪有你时候的这么简单,你压根不知道我爹娘怎么想的。”
白荼很快就知道陶家人怎么想的了,因为她才送走了闷闷不乐的陶宜儿,接着陶夫人就来了,拉着她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压根没有半点大将军夫人的威武庄严,惹得一旁的白玉仙都哭了。那陶夫人说:“你们不知,我和夫君自打成亲生了老大之后,就盼着生个闺女,可是这一年又一年,整整十二年的时间,就又生了七个小子,到第十三年的时候,又怀孕了,我就想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是
生儿子,就认命了。想来也是我往日天天给菩萨上香,总算得了菩萨眷顾,千辛万苦生下了宜儿,我们一家都十分宝贝,高兴得比老爷子封大将军还要欢喜。”
这话,白荼信的,就跟现代那些想要生儿子,却是一连着生七八个女儿,方生儿子的人家一般。可是下一刻陶夫人就开始叹气,“大抵也是我生的的孩子太多,伤了身子,宜儿这丫头一生下来,不过三斤多,我们家可是尽心尽力的养着,不敢有一点大意,她的面前从来都有人时时盯着,可纵然是这样,还是整日病着,后来总算遇到一得到高人指定,与楚家这二公子订了亲,说来也是奇怪了,当日宜儿身体就好了许多,然后不下一个月,就开始长肉了,往后莫说是从前那样三天一大病,便是小病小灾
也不曾见过了。”
白玉仙听了只觉得好生玄乎,连忙问:“可是哪方得道高人,如今在哪里修道?”
这可为难了陶夫人,“当初实在急了,也是糊涂,竟然没有问,尔后想要孝敬高人,也没地儿,只得继续同菩萨上香,但愿能直达天庭,叫那高人知晓。”
白玉仙闻言,有些失望,这般高人,若是能寻到,可否能为自家小宝指定一二?看看以后能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所以啊,这丫头如今不乐意嫁过去,若是她有个万一好歹,岂不是要我们一家子的命啊。二姑娘,你同她交好,帮忙劝一劝,性命面前,那些情情爱爱有什么用,何况楚二你也见过的,也是个一表人才的
好孩子。”陶夫人拉着白荼的手开口求道。白荼承认,楚珩玉但看外表的确是一表人才,其实内在虽说差了些,但是对于武将世家的陶家来说,已经合格了,他们又不找状元做女婿。于是点点头,“那个,我试着劝一劝,只是她能听进几分,我可就
不能保证了。”
陶夫人却称她愿意帮忙劝就极好,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不少礼物,好叫白荼过意不去。
毕竟刚才那话她就是拿来搪塞陶夫人的,哪里晓得陶夫人这么实在。
但这并不算完,等晚上叶亓叶真回来,就同白荼埋怨,今儿兄弟俩叫陶家八个兄弟和陶将军轮番见了面,每人都托付他们跟白荼说,帮忙劝一劝陶宜儿。
毕竟活着有什么不好,非得要死?
白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