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庄夫人打发去买院子的人就回来了,果真买了一套,只是不算宽敞,而且价钱还有些偏贵,好在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是却好久没有住人了,庄夫人不想小庄夫人就这样搬过去,觉得会伤了
她的身子。所以这吃过晚饭,便来找白荼和白玉仙,“新宅子已经买了,只是今儿你们也听到了,那宅子很久没住过人,若是寻常人去住,肯定是住得的,但是那闺女和孩子们,我终究有些不放心,所以还要麻烦你们
一段日子。”其实她是很不好意思开口的,这终究不是小事情。莫说是在别人家坐月子,便是出嫁了的姑娘也没有回娘家坐月子的道理。
白玉仙却是不以为然,“你呀,尽管安心住着就是,短缺什么,只管同我们家美景说就是。”这是积德积福的事情,白玉仙自然愿意帮忙,何况那两个孩子看着如此可心。
白荼也连连点头,“是啊,长久不住人的房子,别说是小孩儿,就算是大人,也要先烧碳火暖几日,在打开窗户吹几日才是。”庄夫人见着人家一点犹豫都没有就应下了,心里越发觉得对不住起人,尤其自己与薛家,还真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但是如今想起这所谓的关系,实在是头疼,这桩婚事是老爷王大人订下来的,自己当时
也觉得极好,门当户对。
可是儿子却是如何也不愿意,性子又冲,当时就与老爷吵了起来,也是年轻气盛,竟然因此离家出走,这算起来也是三年有余了。
对于王家那里,只说是出去历练。可夫妻俩都知道这不是个长久之法,所以对于王腊梅便觉得有几分过意不去,只差没将她当做亲闺女来疼爱。所以对于王腊梅,如今只觉得很是对不住她。但是儿子已经在外成亲了,又有了这一双儿女,还叫自己好巧不巧的错过,可见也是天定了的缘份,如此她也不能将他们夫妻活活拆散,也不能将这孩子们的
娘降为妾室,让儿子娶了王腊梅为正妻,这样的话,孩子们又算什么?这可是自己亲手接生的。
想到此,心里不免觉得难过不已,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夫人可是有什么难处?”白荼见她虽说对于这母子三人十分尽心,可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如今见她叹气,便顺势多问了一句。
这叫庄夫人如何说,虽然她现在的确很想找一人倾诉,但这到底是自己家的事情。
没料到白玉仙像是忽然发现什么一般,满脸意外道:“真是巧了,庄夫人夫家姓庄,那流年似水他们爹也姓庄。”然后觉得很是神奇的看着庄夫人:“你们也真是有缘,竟是一个家门的。”
别说,白荼还真没发现,一时想起庄夫人对于小庄夫人的态度,不免有些怀疑起来,“难不成,那小庄夫人是您侄媳妇?”
这话一出口,顿时庄夫人神色就变得十分不正常,张口想要拒绝,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白荼本就是随便开玩笑说一句的,没想到庄夫人竟然是这副表情。
可是不应该啊,既然是她的侄媳妇,不可能没见过……
却见庄夫人叹气道:“都是冤孽啊。”
白荼姐妹俩相视一眼,没想到这俩人中间,竟然真有些渊源的。庄夫人本意是不愿意说的,毕竟这是自家的私事,可是如今人在白家照看着,孙子孙女都出生了,儿子不可能不寻来,到底还是会知道。与其如此,倒不如先与白家姐妹说,待儿子来了后,或许不会恨自
己和老爷。因此便道:“不满二位,我家儿子已经离家数载,不得消息。”
白荼有些膛目结舌,所以这小庄夫人不是她侄媳妇,是亲儿媳?这不应该啊,这婆媳俩今日绝对是第一次见面。
只听庄夫人苦着脸说道:“我儿没跟家里闹别扭之时,也是个听话的孩子,那时已是举人了,他爹跟着王大人交好,便与王大人订下了这儿女亲家,可我这儿子不愿意,当时就离家了。”
“既是如此,你如何判断,这小庄夫人是您的儿媳?”白荼表示不解?
“我儿从来就喜欢这四个字,一直嚷着以后的孩子闺女就叫似水,儿子便叫流年……”这好像都跟小庄夫人对上了,画本子里也不敢写得这么巧,重点是这小庄夫人临近生产,却与庄夫人的马车相撞……“太巧了,果真是缘份。”但说完想起庄夫人说了庄少爷跟着王大人家的儿女亲家,不免替
小庄夫人担忧起来,“只怕,她并不知晓还有这样一桩婚约。”这正是庄夫人如今最头疼的一件事情,“她这些年跟着我那孽障儿子,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只是如今两个孩子都出生了,我也不管她是什么人家的姑娘,当时又是怎样成亲的,这儿媳妇我必然是要认的,但
是王家那里,又没有脸面去同人家说。”
这的确挺为难的,白荼和白玉仙都不好替她拿主意,虽然白荼的想法是趁早退了王家的亲,以免到时候伤害到王家姑娘。
这时倒是白玉仙提了个醒儿,“小庄夫人的丫头已经给你家公子递了信去,这孩子出生了是天大的事儿,只怕他明日就回赶来。”到时候母子只怕要相见,如何不吵起来,才是要紧事呢。
于是,庄夫人就觉得越发头大了,偏这会儿去往家里送信通知老爷已经来不及,等到他的主意送到,只怕黄花菜都凉了。见她为这事情着实伤脑,白玉仙便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