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这个价格很中肯,和他主子吩咐的也就悬殊了五十两,又想着赶紧处理了回家过年,于是便点头,“也罢了,没瞧出来你这小姑娘倒是个精明的,这价格说实话您不吃亏,我也没
赚钱,就当是缘份,您这儿等着,我立即就去取了地契房契来。”田公子愣住了,忽然想起昨儿爹还说他们家被流放岭南了,只怕有些闲钱也给他们兄弟读书了,谁料到这吴家想买却舍不得花钱买的宅子,他家这小姨眼皮都不眨一下就给买了下来,这真真是骇人听闻啊
。
可就在他的震惊之下,这吴家瞧中了一直还没舍得血本买的宅子已经易了主。
白荼第一件事情就是差使叶亓去写了白府两个大字,然后拿去叫手艺熟练的木工师父雕刻出来。这厢又兴致勃勃的跑去买了二十来个小丫头和婆子放在院子里收拾,瞧着是打算搬过来过年。
白玉仙虽说没打算跟卫子玠见外,但到底觉得卫子玠还在靠着他叔叔生活,一家子住在他的院子里不好,于是得知白荼另外买了院子,立即就让搬过来,正好行礼也都还没收整好。
就在家里热火朝天搬家的时候,田公子也回到府上同他刚刚回来的亲爹说起今日所见。
田夫人在一旁听说昨日来拜见的学生买了隔壁的新宅子,不免有些意外,“那得好大一笔银子,吴家都谈了好久,只愿意给四千。”然后又问儿子:“他们家里做什么的?”哪来这么多银子。却叫田知府有些懊恼的打断道:“他们家是茶叶生意的,我也是今儿才得知道,而且跟如今身在刑部的律大人关系极好,这叶家大郎二郎和律大人的公子,也就是今年的状元郎,大家雅称的岭南三杰,如今瞧来,人家纷纷将前三甲占了,倒不是徒有虚名,反而是我们这浔阳的所谓才子,却才得个传胪。”说起此事田大人懊恼,到底是因为那叶亓和叶真原本是他浔阳人,却因当年跟他爹流放到了岭南,在那里
落了户,这考试户籍也是岭南的,所以这好名声如今也是岭南的。
倘若是在他浔阳,自己的管辖之地又出了两位才子,那这政绩上面也能多添一笔,升官也是指日可待。
最叫他生气的是,人家回来祭祖,竟然是因为跟薛家有姻亲关系,可是薛家自以为是盐商,家里富贵,儿子得了传胪,就立即退婚。
如今倒好,人家风光回来了,他们还不知。
田夫人不知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只是见自家老爷面露不悦,甚是不解,“这如今不是回来了么,昨儿也拜了老爷您当老师,这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田公子也疑惑。
却听田知府恨声道:“哼,人家回来,还不是因为薛家自以为是攀上了吴家,把从前跟白家二姑娘的婚事退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原以为吴家跟薛家本就是订了亲的呢。”田夫人有些愕然道,也正是这样,她相中了吴家姑娘,也没好去问。田公子在一旁听着,白家二姑娘,那可不就是今儿小手一挥,财大气粗买了大宅子的可爱小姑娘么于是连忙道:“那今儿我见的,应就是白家的二姑娘了,瞧着才十四五岁的样子,但是精明得很呢。”而且
很可爱。“能不精明么?人家小小年纪已经能挫败咱们大楚唯一的一位五品茶师了,跟着那什么九阳真人周一仙周圣手,关系都十分匪浅,这般厉害出色的姑娘,薛家要是知道了,只怕肠子都要悔青了。”这些事情
其实算是秘闻了,田知府也是从其他官员喝醉时候不小心听来的。
田夫人还不知道那九阳真人和周一仙是什么人,但是田公子反应得快,当即满脸惊讶,“这样说来,那吴家姑娘在这位白二姑娘面前,什么也算不上了。”“可不是嘛。我这一次反正是不信白家姐妹真的只是打算来祭祖这么简单。”田知府只觉得叫人狠狠羞辱了这么一回,人家没有道理不打一巴掌回去。一面想起自己听来的这些秘闻,连忙叮嘱自家儿子跟夫
人:“这话可不许与外面人说,我也不知是什么缘由,知道这些事儿的人,一个个都捂得紧紧的,咱们也小心些,总归不是什么坏事。”母子俩连忙应了,不过田夫人一直想着丈夫升官的事情,于是灵机一动连忙道:“既然是这样,那咱们更应该去走动,别说是小门小户的,就是那些世族里,一门想要一年出两个进士,还都占了前三甲的压
根没有,这叶家只怕以后是要发达。”于是张罗着要去给白府备礼。
田公子本就是十分仰慕叶家兄弟,有意结交,如今叫他娘这样带着目的和功利去交往,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便道:“娘,纵然叶家两位兄长没有这名气,我也十分仰慕他们。”
田知府听了儿子这话,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将妻儿再度叮嘱一回。
田夫人也是行动派,这备好礼物已经是天黑不见半丝亮光了,硬是差人给白府送去。
恰是那钱娘子打发去寻白家姐妹的人瞧见,便以为这院子吴家已经给买下来了,不然知府夫人怎么还差人连夜送礼呢?
所以虽然没有寻到白家姐妹俩的踪迹,但是钱娘子自以为是得了这个好消息,连忙去禀告薛太太。薛太太本是暴发富出生,一听那院子果然叫吴家买了,以后肯定是给吴凝雨做陪嫁的,那也就自然是薛家的了,于是便高兴道:“你不是说里面有一大块荷塘么,到时候都给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