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开门见山的问,倒是叫王姑姑愣了一回。不过这王姑姑是什么人,当即就恢复了稍僵硬的神情,“你倒是个聪明伶俐的,只是可惜了长在这样的地方,依照我看,你虽未女儿,但以后也依旧能有大好
的前途,与其留在这山窝窝里,为人做牛做马,倒不如随我去京城里如何?”白荼闻言,当即就衣袖掩面清脆的笑开:“那就要先谢谢姑姑抬爱了,只可惜我天生就是这劳碌的命,去了哪里都一样,在这山窝窝里尚且还能叫养大我的姐姐姐夫享福,出去可就不一定了。这人啊,得有
良心,才会有福报。”言下之意,在清楚不过了,她是断然不会抛下这个小叶家的。只是心里也十分好奇,这王姑姑打的什么主意?还是她脑子不好使,没听说过宁**头不做凤尾么?自己在这小地方如鱼得水,名冠四方。到
了那京城去,一个门第就能把自己压死,何必去找那不痛快?王姑姑实在没想到她拒绝得如此痛快,心里也颇为几分恼怒,只觉得这白荼实在是不识好歹。但是想到白荼能叫叶正元一家都唯她的话是从,可见也是有过人之处的,于是便耐着性子劝道:“我是瞧你,便
看到我年轻时候的样子,说起来都和叶家有关系,那也不说两家人的话,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在这山里委实可惜了。”
“噗?”白荼忽然笑出声来,使得王姑姑不由得面露不惑之色:“你笑什么?”白荼悠悠起身,面带微笑:“我笑你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奴才,还妄想劝别人和你一般做个奴才,我在这里就算千不好万不好,但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听从别人的安排和指示。”说罢,眉头一挑,一
脸好奇的问道:“还是,有些人天生生来就是做奴才的命,没人使唤就浑身不自在。”也不管此刻那王姑姑被她这话气得铁青的脸色,继续说道:“我本来瞧你正正经经的给我下了帖子,想来也是个明白人,方来见你一眼,却没料到你居然也是个没有见识的,我刚进门就开始侮辱我,叫我一
般和你去做别人的奴才,你自己要犯贱旁人劝不住,可是你到底存着什么心思,非得拉着别人和你去奴才,还一副为了你好的嘴脸。”王姑姑此刻已经被她的这些话气得全身发抖了,脸色难看自不必多说,牙齿紧咬,捏着手绢的手紧紧的捏成拳头捶在桌上,可见是被气得不轻了。半响才几出两个字来:“放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竟敢
如此对我说话?”她这话再次把白荼惹得笑了:“你是什么人?瞧你这模样,不大像是世家里出来的,世家里的姑姑婆子们就算是在端正,也没有你这样一板一眼的,所以我想你应该是三皇子妃的人吧,想必也是宫里混过几
年的,可在怎么着,那也奴才啊,这你可不能不承认。”王姑姑忽然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一下被抽去一大半,自己也是费了天大的劲儿才摸到她的不少消息,如今她却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的身份给道出来了。立马想起那叶三爷失踪的奴才,便猜想只怕叫这白荼
给拿了,不然她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一面挑眉恨恨道:“你既是知道我的身份,竟然还敢如此与我说话?”“那我要和你如何说话?不客气的说,我就算是小地方出生,但怎么说也是个主子啊,可是你奴才的身份却是改变不得的,我如今愿意与你同席而坐,其实已经算是高看你几分了。”她淡淡的说着,虽说长
了一张可爱的小脸,但却对让人感觉不到她有点半可爱之处。
“你……你……给我来人!”王姑姑纵使是在好的性子,也叫白荼给激怒了,当即叫了人,一下门外就进来三四个小厮,将出去的门给堵住了。
白荼淡淡一笑,丝毫不惧,捡起桌上盘子里的果子,像是他们家果园里出品的样子,扔了一个朝身后像是透明人的杜英扔了过去。
此举只叫王姑姑觉得好笑,死到临头的东西,还有心思吃,倒也是心大得很。可没想到她带来的这个小厮袖子一抽,手腕上竟然绑着一把小匕首,还没叫王姑姑大惊怎么带了凶器进来,就见那奇怪的小匕首翻飞间,果子皮已经薄薄的削下了,当即就被惊到了,这小厮刀法实在是了
得。
外面堵门的几个小厮也看得目不转睛,一时有些发怵。
“要吃一个么?”白荼接过杜英恭恭敬敬递来的果子只见那果子叫杜英给切了许多小口子,但是偏又保持着果子的样子,但白荼只需轻轻动一下嘴皮子,就会有一块大小合适的自己掉入她口中。
听着她清脆的噘嚼声,王姑姑只觉得头皮发麻。感情她身边有这样的高手,才刚那样与自己说话。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被动不已,忍不住问道:“怎么,你也妄想拿我跟林三那种蠢东西相提并论么?”
林三,正是叶三爷打发来的那个管事。
也是白荼坦诚,“我没发现你们有什么区别,不都一样么?”
一句话,再度将王姑姑气得半死,“狂妄的东西!你们还站着做什么,难不成你们三个人还制不住两个人么?”
那三个小厮闻言,果然蠢蠢欲动,但是一直冷着脸没有半点表情的杜英忽然一抬手,就吓得他们连连后退了两步,实在是这杜英刀法下人,他们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这时只听白荼朝王姑姑说道:“你也不必在说什么废话,我家大郎二郎以后有什么造化,那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