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陶宜儿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到底还是女儿家,心细着呢。她在知道白荼的身份之后,依旧邀请白荼去她们家的观赛席上看比赛,也就是想要给白荼一个台阶下,省得她一会儿比赛的时候手足无措,叫人笑话了。所以眼下听到她的话,不免着急起来,反而用力一把抓住白荼的手:“荼荼,我知道你心中的苦,不必害怕那个佞臣的淫威,你到我家去和我作伴,我外公父亲爹娘哥哥们都最疼我,肯定
会跟着我一起保护你的。”
白荼见她这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感动,但也好奇外面把她跟卫子玠传成个什么样子了,一时又好笑又好气,“外面怎么说我的?”
陶宜儿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要问这个,顿时闭上了嘴巴,“你还是不要听的好。”
“为何?”白荼也纳闷了,为什么就没人跟她说呢。一般这种小道消息,不管是周一仙还是蕙兰,都会第一时间同自己分享的。
“反正又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好了,你不要去比赛了,别人怕他,我才不怕。”陶宜儿一脸认真,拉着白荼就要往她家的观赛席去。
白荼自然不会过去的,反而直接问道:“是不是以为我迫于卫子玠的淫威,所以不得不委身于他?”毕竟这种有关卫子玠的传闻层出不穷,从前还更夸张,说他吸人血呢。
陶宜儿听她这样说,尤其是看到她脸上还带着笑,就越发的心疼她,“荼荼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逃?”“逃逃什么,他对我极好,我为什么要逃,传言多有误,你听听就算。何况你看我这个样子,来去自由,像是被人禁锢的样子么?”然后看了一眼观赛席上最好的那几个位置,除了周一仙穿着一身皱巴巴的
衣服坐在那里之外,好几个位置都空闲着,便道:“瞧见了么?那些位置是给我身边的人留的,不过介于卫子玠的名声不大好,我身边的人都没敢去坐,”
她说起卫子玠名声不大好的时候,满脸愁容。可不是嘛,他这名声臭成这个样子,也非一朝一夕能洗白的。反正遗臭万年和万古流芳没差,都是要上史书的。陶宜儿那小嘴随着白荼的话而张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直至听到白荼忽然唉声叹气的,她才恍然反应过来,就立即求证:“真的么真的么?”黑亮的眼睛珠子不断的在白荼身上来回扫视,似
乎想要找出一点白荼伪装的痕迹一般。
但是怎么看,白荼的确都不像是心不甘情不愿被人禁锢的样子,反而有些像是自己这样被娇养长大,无法无天的样子。不由得唏嘘了一声,心里多半是有些信了,“那你不觉得他很可怕么?”
“卫子玠吗?”白荼摇头,可爱还差不多。说到底也就是个十七岁的青少年罢了,虽说整日里在别人面前都一副冰块脸,高不可攀的样子,但到底是个小男孩嘛。
既是个小男孩,那有什么可怕的。这话陶宜儿就不信了,她反正是亲自看到过卫子玠处置人时候什么样的,便是自己这般胆大妄为,当时也不敢多呼吸一下,生怕发出声音惹他不悦,连带自己也当做那些酒囊饭袋的庸官们一般拖出去立即
斩首。
于是看白荼的目光不免是充满了些崇拜,一时又想起白荼还要参加比赛,心里不免又担心起来,劝道:“要不还是算了,别同那些人比。再说你一个姑娘家,以后有他做靠山,怕什么。”“不行,这是我毕生追求的事业,就算有天大的靠山,我也想靠自己的本事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有朝一日我名满天下,谁还会觉得我是卫子玠的小宠物。”到时候人家介绍卫子玠的时候,就会说这是咱们大
楚第一茶师白荼的夫君。想到此白荼嘴角就忍不住没兴高采烈的咧开,似乎已经看到了那辉煌一日。陶宜儿不理解,她虽说从小贪玩,但是也知道女人以后总归是要嫁人,嫁了人就要相夫教子,有再大的本事,也大不过相夫教子。所以现在家里都任由着自己任意妄为,只因以后嫁了人,就不能如此胡闹
了。
她目送白荼消失在人群里,这才耸了耸肩膀,朝着自家的观赛台方向而去。
今日比赛说是有些难度了,然而在白荼看来,照样十分简单。不过是用刚采摘的新鲜茶叶在两个时辰之内煮出茶水,唯一的要求就是煮出的茶水与如今已经有了的茶类品种不能重复。
也就是说每一个参赛着都要当场创造出一种新品茶。
繁花茶庄里除了最初作为代表的绿茶青眉之外,还有女人们喜欢的红茶花茶,熟茶生茶也出品过一些,但主打还是绿茶青眉为主。
而白荼到底来至于现代,那时候茶文化不但已经十分成熟,甚至已经到了极致,所以她的选择余地很宽,随意挑选一种茶也就能过关。
只是今日白荼却没有去选择后现代才研发出来的新品,反而剑走偏锋,选择用最传统的方法制茶。所以当众人见她随意的挑一下茶就略过发酵,开始直接上锅炒茶杀青,不少人都摇头,心道果然这不过是走了后门直接来晋级的。竟然就这样直接炒茶了,在瞧瞧别的,不说那钟离家温家,就说是那位月
族来的月清澜姑娘,人家也知道要先仔细坚挑拣,一面还让这茶叶在阳光下萎凋,她倒是好,只不过是在里头胡乱的抓了两把,就直接下锅杀青了,这不是小孩子扮家家么。她炒茶火候也没什么讲究,所以很快就将茶叶炒完,倒入那小巧的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