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县丞大人已经带着人亲自将白荼团团围住了,他瞧见白荼还是十几岁的模样,也是一脸难以置信,“想不到小小年纪,如此歹毒,你要杀人便杀人,何须将人毁成那副模样,难道你父母都没有教
过你凡事要留余地么?”
白荼此刻就大大方方的站在大门口,身后一个人都没带,连周一仙也没让他出来,本是打算先将这些人的怒火稳住,这样才有时间去查附近失踪的人口。
但是她听到这县丞大人的话,脸色顿时就沉下来,此事本不是自己所做,如今被冤枉也罢了,竟然还将自己已故的父母亲给搬出来。
见她脸色变得难看,那身材圆鼓鼓,肥得油光满面的县丞大人连忙退了两步,似乎怕她忽然行凶一般,“哼,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快快束手就擒!”白荼扫视了一眼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七八个衙役,在看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民众,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需要束手就擒么?她压根就没反抗好么?但是他说的人证物证,白荼表示很怀疑,清了清嗓子,“大人所
说的人证物证在哪里?不能凭着因为昨日我与沈时真发生了口角,就认定我是凶手。”
她话音一落,人群里就有人愤怒道:“事到如今,竟然还敢狡辩,真是可恶至极!”
白荼看了一眼那发言之人,是个年轻的女子,做妇人打扮,但是白荼觉得,**不离十是那百花宫的人了。
别说,那妇人的话还是引起不少人的共鸣,于是有人就道:“这种危险的人,怎么能留在咱们紫竹镇,还请大人立即将其捉拿归案,既叫我等安心,也能为那沈家祖孙俩报仇雪恨。”
但是这县丞在紫竹镇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大案,很是想要显摆一回,如今听白荼要人证物证,便立即将昨儿看见他们打架的人都找来,颇为得意道:“怎么,你还如何狡辩?”
白荼不服:“就凭着我跟他有过口角打架,就认定我为凶手,是不是太片面了,而且这沈时真在紫竹镇也骗了不少人,也不排除那些被他骗过的人在得知他是骗子后,立即找他报复啊。”
别说,她这样一说,还是有人私底下议论起来,顿时县丞的脸色就不好看,一声呵斥,“哼,休得狡辩,谁有你这般残忍?”
白荼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自己残忍的,忍不住冷笑起来:“那你们又如何证明,那两死者是沈时真祖孙俩呢?”“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虽然脸看不见,但是两位死者年纪跟沈时真祖孙俩相同,而且他们现在已经失踪,还有身上的衣物,四处的邻居都是可以作证的。”随着县丞大人的话,几个看着也是贫苦出生的,想
来真的是那沈时真的邻居,纷纷站出来指认。
这大抵就是县丞大人所言的人证物证了。
其实,此刻白荼只要将那祖孙俩叫出来就是,但是那沈时真的确骗了不少人,如今在出来,且不说那昨日的那些谎话也就被揭穿了,叫他祖母知道了,便是以往那些被他骗过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如果没有到必要的时候,白荼是不想让他们再出现的。所以此刻她所有的希望都在失踪人口之上。
但是此刻的白荼在众人看来,已经是强弩之末,穷途末路了,此刻等待她的便是枷锁铁链。
而眼下的府中,这样惊天大案早就传开,那沈时真哪怕是带着他祖母在后山修建花枝,但还是听到了一二。刚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他们祖孙竟然已经被害死了,而且凶手主谋还是白荼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祖母眼睛虽然不好使,但是耳朵却机灵得很,因此他生怕叫祖母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中午也没带着她从后山回来吃饭,只将她安排在一处小亭里,自己去提了食盒过来。
一顿饭也吃得极为安静,待他收着东西要离开之时,他祖母却将他唤住:“真儿,这做人得讲良心。”
这话像是一块石头般忽的砸洛在他的心里,顿时激起了千层浪,心里忍不住怀疑,祖母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哪怕知道祖母眼睛不好,看不见自己脸色的神色,但还是立即将这不安的神色压下去,一面讨好道:“祖母,孙儿知道,您啊好好休息,我将食盒送回去,瞧着有什么瓜果,顺道给您带过来。”
说着,便欲立即离去,可是他祖母的声音又忽然传来,“既然知道,那你为何现在还不为所动呢?”随着话声,听到她手里拐杖声音也敲响。
沈时真回过头,却见祖母已经站起身来,脸色却是异常的凝重。
见此,沈时真一时竟然有些害怕起来,试探道:“祖母,您今儿怎么了?”
老太太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坐下身来,只是脸色却异常的凝重,“你在外头做的什么营生,我这老婆子怎么不知道呢?哎!”
沈时真被这话吓到了,立即走过去将食盒放下,在她身前跪下来,“祖母我”他不知该如何说老太太伸出颤颤抖抖的手摸着他的头,半响才道:“真儿啊,你爹娘当年死的时候,你才三个多月,那时候我抱着你就想,以后一定要你习字,长大后考个功名,不求光宗耀祖,但求你以后有个正经体
面的身份。只是可惜,我老太婆没用,连养活你的能力都没有,就莫说什么供你的话了。”她的口气里,满是懊恼,倘若自己有能力,孙儿也不至于走上这样一条路。
沈时真听她说起这些话,难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