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荼应着,瞧着这日头已经逐渐落下,“快些回去吧。”那祝惊鸿怕是已经知道刘嫂子侄儿他们与自己和祝飞雪错开了,还不知如何担心了。
不过这一次虽说有惊有险,但是好歹测试了马邵文的为人,也算是有所收获的。一面朝着他和祝飞雪所在的地方望过去。
像是庞大雨伞一般的树冠下,两人面对着面,却不知那马邵文说了什么,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激动,至于祝飞雪,则是垂着头。这叫她不免有些好奇,忍不住想要走过去。
这一走,便惊动了二人,不由得纷纷都朝她望过来。
马邵文很快就恢复正常,便是祝飞雪,也将脸上的表情尽数收起来,目光朝着饕鬄走远的背影瞧去:“那些人你打算带回去官府么?”带回官府去做什么?接二连三扯出别的事情来?所以白荼摇了摇头:“官府如今一心一意都在围剿长生教之上,哪里有闲心管这些流匪,只怕送去也就是关几天的功夫,就放出来了,所以我打算带回去,好
好调教,以后当做护院用。”反正自己在沫阳湖畔的宅子也不算这么几个人还是容得下的。听到她的这打算,祝飞雪有些被惊到,连忙劝解道:“他们可都是江洋大盗,手上兴许还沾着鲜血”这样的人,白荼怎么敢留在身边,这不是等于拿着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么?她怎么能有这样大的胆
子?
马邵文亦是一样担心不已,可是想要劝说白荼,却见她表情坚定,只得将这话硬生生的吞下,只是叮嘱道:“姑娘还是小心为上,毕竟人心难防。”
“此话是正理。”白荼说着,却像是祝飞雪看了一眼。
祝飞雪如何不懂,白荼这是说给自己听的,自己正是没有去防备这人心,才轻而易举的叫碧莲跟梁云腾哄骗了。
不知那马邵文是不是也听懂了白荼话里的意思,便看了祝飞雪一眼,“我听飞雪说,那丫头有了身子,是打算送到梁家去吗?”
听他主动提起,白荼也不客气,“祝家大姑娘是这么打算的,何况也没错,那碧莲腹中本就是他梁家的血脉,送过去是理所当然的,关键是那梁云腾只怕不会认,不知马公子可有什么办法?”马邵文一愣,没想到白荼怎会问到自己的身上来,而且这是祝家的问题,怎么飞雪没开口,她倒是做起主来了?便朝祝飞雪看了一眼,没想到祝飞雪却是垂眸道:“此事,全得李妹妹,不然如今我还蒙在故
里,我知道她跟姐姐商量过,此事只怕也是姐姐的意思,也是我无能,自己闯下了这样的祸事,烂摊子不但要姐姐帮忙收拾,还要麻烦李妹妹。”说着,满目的自责。刚才祝飞雪简单的与他说了此事,却没有提起白荼也有所参与,因此现在听到,看朝白荼时,便多了几分意外,只觉得她这人倒是仗义,如此也不枉今日飞雪被她连累受苦了。于是连忙朝白荼作了一揖:“
想不到这其中的曲折,竟与李姑娘有关。”
白荼见他这一鞠身,扑哧的一声没忍住笑意,“马公子这是以什么身份朝我道谢呢?”
一句话问得马邵文满脸的窘迫,眼睛却偷偷的去瞄祝飞雪。
至于祝飞雪,脸颊却绯红一片,察觉到白荼和马邵文的目光,慌忙转过话题道:“时辰不早了,马兄还要回书院,咱们还是早些下山吧。”
这是个很好的借口,白荼本身过来也是要叫他们启程的,自然没拒绝,当即一行人便下了山。
至于那豹子几人,不知饕鬄如何收服的,虽然没有捆绑,却一个个的老实服帖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叫那马邵文好生诧异,看朝饕鬄之时,眼中满是羡慕之意。只怕在想,倘若自己有这样的本事,方才就不会叫他们如此难堪的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五花大绑,更不会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受苦受累。
饕鬄自然不会带着这些人往祝家去,他自有他的去处,白荼也不多问,所以到了山下人烟多的地方,大家便分开了,毕竟饕鬄带着的豹子几人,走到哪里都实在是太扎眼了。待三人匆匆的赶到这小相国寺的山下,才发现祝惊鸿早就已经赶来了,而且已经往山上去了,祝飞雪闻言,记得要上山找她姐姐,不过好在那刘嫂子的侄儿跟着她一起,而他的朋友在山下,只见白荼和祝
飞雪都安全回来,只拿出一个烟花似的东西放出去,然后便朝祝飞雪道:“二小姐放心,我们已经通知了大小姐,她知道你安全无恙,一会儿就会下山来了。”白荼从一来就打量了这几人,都觉得非一般人,如今见他们这信号烟花,更觉得有些熟悉,只是一时也没想起到底是在哪里听谁说的,加上这断时间过惯了富贵日子,叫卫子玠好生养着,走下山来这段路
,竟然叫她觉得疲惫不已,便没有在多想,先钻进马车里休息等着祝惊鸿。果然,白荼靠着车壁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外面就传来了祝惊鸿的声音,她已经在那刘嫂子侄儿的护送下,回来了,见着妹妹无恙,总算松了一口气,正朝着那坚持在这里等着祝惊鸿安全回来的马邵文道谢
。白荼正是叫他们的说话声音吵醒过来的,便伸手打起车帘,总算见到了刘嫂子那位侄儿,只觉得真真不像是一个奴仆家养出来的儿子,到是像是生得虽说不是十分俊俏,甚至还有些老实的味道,可是那
一双眼睛里射出来的光芒,实在是叫人觉得有些刻薄冷意。
脑子里忽然像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