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做打算,几人便开始写信,不过这些人大都不识字,最好还是将那马邵文放了,由着他来执笔。
但是却没料到,送信的还没出山,就叫靠着蛛丝马迹找来的饕鬄遇到,二话不说揪着这送信的小贼就回到了他们大本营。
这厢豹子正叫兄弟们从山里打来了野鸡,烧了一堆火塘,正架在火塘上面翻烤着,油滋滋的,看着怪叫人眼馋的。
关键这豹子竟然还随身带着调料,白荼三人被绑在一处,正好能清楚的看到那烤鸡,香味更是一个劲儿像是不要钱一般朝着她们这边飘过来。纵然是昨儿还觉得人生没有意义的祝飞雪,竟然都觉得饿了起来。六七个人围着那火塘,确切的说是围着那几只烤鸡,也不嫌热,兴致勃勃的说拿了银子,先去云水州最大的花楼去玩上几天,然后在回宅
子里去。
说到尽兴时,还不忘哈哈大笑,时不时的朝着白荼和祝飞雪瞧过来。
每当他们那眼神看过来的时候,祝飞雪汗毛都快要立起来了,马邵文更是胆惊害怕的挪着自己被绑得像是粽子的身子,想要将那些人饿狼一般的目光挡住。不过豹子还是一个有底线的,瞧见兄弟们的眼神不对劲,立马就大吼起来:“他妈的,咱们虽说是劫匪,可是也是正儿八经的山贼,不是那等下流无耻的cǎi_huā贼,瞅瞅你们那眼睛珠子,都赶紧给我收回来,
要是敢动一分,别说是三十万两银子,就是三两银子,只怕也得不到。”
别说,他这番话还是有用的,毕竟比起白荼和祝飞雪来说,银子更诱惑,毕竟银子能睡到的姑娘更多,而且还比这两个青涩的毛丫头还要会伺候人。
于是大家又一面翻烤着烧鸡,一面兴致勃勃的继续谈人生,而就在这时,忽然一页飞镖从林中射出来,嗖嗖的一声,直接从他们这一群人中间穿过。
火塘上烤那么多只鸡,所以火塘自然不大家分开围着坐,中间的缝隙也就大,竟阴差阳错的避开了这飞镖。
但这一叶飞镖也顿时将他们惊得犹如山中老虎,顿时一个个似打了鸡血一般,拿着随身的武器立刻起身防备起来。
然这时却见饕鬄出现在他们身旁,将那送信的小子往地上一扔,白荼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总算有救了,就觉得一阵眼花缭乱,也不知那饕鬄是如何出手的,只觉得忽然间眼前多了好多饕鬄的身影。
等她看清楚时,豹子几人都全躺在地上,满脸痛苦,不少还在嗷嗷大叫。
“姑娘受惊了。”饕鬄快步走过来,连忙将白荼身上的绳索解开,上下打量,见她没受伤,悬着的那颗心才慢慢松下来。方转头去给那祝飞雪和马邵文解开绳索。两人不比白荼知道饕鬄的功夫,所以被惊得已经傻了眼,直至此刻白荼给他们解开了绳索,这才恍然反应过来,但是看着饕鬄的眼神,却犹如神灵一般,这跟他们以往所见到的,会功夫的人,根本就不是
一个层次的人。
还有他叫白荼姑娘,这样说来是白荼家里的仆从了而普通人家哪里养得起这样的护院,所以祝飞雪不敢在小觑白荼的身份,哪怕此刻惊魂未定之余,也不敢马虎。而解开绳索的白荼第一反应竟然是立即起身去翻烤火塘上的烧鸡,拿在鼻子间凑了凑,很是满意的朝地上满脸痛苦的豹子道:“手艺还不错,有着这份手艺,怎还去做贼?”一面招呼着还在惊吓中的马邵文
跟祝飞雪道:“快来,都烤熟了。可惜我那些果子丢了,不然正好搭在一起。”
饕鬄见二人没动,便先走过来,又看了看地上的众人:“姑娘打算怎么办?”白荼听他问自己拿主意,这才想起上一次自己冒充青龙寨小姐事情,饕鬄既然在卫子玠身边,想来对此事也有所了解,“我很好奇,他们即便是知道我来了云水州,可是如何知道我在紫竹山,甚至今天会出
门。”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来了,不但是有人将自己的行踪透露,那么只怕对于卫子玠和李儒风的去向,也是有所了解的。
饕鬄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属下明白了。”又看了看那烤鸡:“没有毒,咱们下山还要一会,小姐若是饿了,可以先垫一垫肚子。”
白荼就等着他这话。至于饕鬄要如何从这些人的嘴里撬出话来,她丝毫不在乎,她只要结果就是。
果然,那厢饕鬄为了不影响她的食欲,直接将人都带到一旁去。白荼招呼着总算反应过来的马邵文和祝飞雪吃鸡,又见二人颇为紧张的表情,便笑道:“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好么,别把我当做才狼虎豹一般,只是这行走在外,身边总是要有一两个能用得
上的人不是。”
祝飞雪心说那何止叫用得上?都抵得上县衙里的一帮衙役了。甚至说,那一帮吃着公粮的衙役,还不如这个护卫呢。
一面打量着那马邵文,“你便是朝山长举报飞雪的马邵文?”
她这是明知故问。
祝飞雪不知她此刻提起是何意,这觉得马邵文才为了救她们俩也跟着受罪,哪怕白荼是想为自己出头,可是也不该这个时候问吧?
马邵文也没料到白荼会知道这些,有些尴尬的看了祝飞雪一眼,点了点头,便不敢在看祝飞雪,似害怕她因为此事生自己的气一般。
却没想到白荼竟然笑着赞道:“这件事情做得极好,虽然姑娘家也该,不过也不应该如此胡闹,女扮男装去书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