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钟离胜一听,当即叫人将钟离丹枫的双手捡起来,急忙叫人备好万两黄金,又让人去打听周一仙的下落。那周一仙医术举世闻名,乃大楚圣医国手,传言可活死人肉白骨,那么这接断手想来对他也不
是什么难事吧。如此一想,虽说得罪了卫子玠,又损失了万两黄金,但是儿子的手好歹有了些希望。钟离胜忙着去找周一仙,自然无暇去顾着旁的,但是钟离丹月就不一样了,她此刻看着脸色同样不好的水烟蝶,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我看水姐姐只怕一片冰心要错付了,这由始至终我都发现了,那卫大
人可是不曾看你一眼,更没有回你一句话,姐姐的这些楚楚可怜,他也无动于衷,我若是姐姐,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还不如直接找个地沟藏起来还差不多。”水烟蝶脑子里此刻卫子玠满脸宠溺心疼的护着白荼回去的画面不断的重复浮现,听到钟离丹月的话,陡然反应过来,脸上一片火辣辣,她如何听不出钟离丹月的耻笑。本就十分难过的她立刻就恼怒的回道
:“哼,那又如何,他依旧是我表哥,即便我有错又如何?他今日仍旧没有责怪我。”
卫子玠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水烟蝶一眼,更没有责怪她去长生教火分坛闹一事,更没有因为她告诉钟离丹枫去抓白荼一事恼怒。
可卫子玠不是不恼怒,只是由始至终,那眼里都没有她这个人罢了。
可是水烟蝶不这样想,她觉得表哥的心里是有自己的,所以才没有责怪自己。至于他没有搭理自己的话,那是他本来就是这样冷漠的性子。
感觉到钟离丹月不善的目光,冷冷的瞪过去:“哼,也是你哥哥没有脑子,到底是不是你钟离家人都没认清楚就动手,也活该被表哥斩了手。”说罢,长袖一甩,便冷脸离开。钟离丹月站在原地,又愤又恨,可是又能拿那虚伪的女人如何?他们钟离家不过是一个小家族罢了,如今也是靠着爷爷的名声才一跃进入这大楚几大世家之一,名头上虽然是风光无限,可事实上他们都知道,那是因为爷爷还在世,可若爷爷没了,他们家没了这大楚唯一的五品茶师,那么钟离家的地位一定会跌回以前,甚至是更低。这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他们谢家在朝中无人,虽说外祖谢家也是京中大族
,可是母亲性格素来冷漠,与外祖家又不是十分亲切,她们就算是想攀上谢家这根大枝也艰难。
如今那谢芊芊好不容易来了云水州,可是母亲却将她带在身边,不让自己与她多来往,不然依照那谢芊芊天真的性子,自己早已经从她打好了关系。
钟离丹月越想就越对母亲生气,她今日将谢芊芊带着出去,撇下了自己,只是不知回来听到哥哥的事情,可否会掉一滴眼泪?
此刻的钟离家正是鸡飞狗跳中,而白荼已经被卫子玠带回了他的宅院。
罗三金三人根本就帮不上忙,好在他们到底是白荼身边的人,所以没叫人忽略,都给一一安排下来。虽说此刻他们就跟当朝太子和人人得了骂之的大奸臣卫子玠同处一院,可依旧感觉一且都跟假的一般,太不真实了。先是那太子,没有传说中的高高在上,而这无恶不作,残忍暴戾的相爷,此刻对于白荼
的伤,比他们还要心疼担忧。
所以,这让他们三人一时都缓不过来。而这会儿,李儒风依旧拽着一个鹤发白须到了老头进来,一面催促道:“你赶紧给子玠媳妇看看,不然他快要急死了。”不是李儒风夸张的把国手请来,实在是卫子玠那表情,分明就是白荼得了不治之症一
般。
这周一仙几乎是被他拖着进屋的,有些不甘愿,口中还小声不满的嘀咕着:“次次叫我来,又被诊费。”
李儒风听到这话,顿时笑得神秘兮兮的:“什么不给你诊费,这一次可给你准备了万两黄金呢,您老可抓紧些,赶紧给子玠媳妇诊断了,就去拿诊金,保证能让您爽爽快快的在赌坊待几个月。”
这周一仙有个嗜好,只是他在外人眼里,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却不知他是个赌徒。所以此刻听得了李儒风的话,眼睛顿时都像是发了光一般,整个人好像也是在一瞬间充满了活力,腿脚飞快,又如年轻人一般,背着药箱跑到离间去,便挤到床榻前来,看着白荼那肿得犹如猪头一般的脸,忍不住啧啧叫道:“这是哪个畜生下的手,怎么能把小姑娘打成这副模样呢?”于是一副老顽童的模样,竟然替白荼呼呼,像是哄三岁孩子一般,“呼呼,不痛不痛,我老头的药下去,一会儿就消肿不疼了
,小姑娘不哭哟。”
白荼之前还觉得,这卫子玠的神色变化实在是两个极端,很是奇怪了,可是接下来发现他身边全是这样的人,先是这个没有半点太子形象的李儒风,如今又来了一个看似仙风道骨的老头,似乎是大夫。
看着这大夫如此不靠谱,她本来是拒绝她给自己的脸敷药的,但见卫子玠站在一旁没有阻止的样子,只得轻叹一声,闭上了嘴巴。
卫子玠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便柔声道:“别怕,他虽不靠谱,但在我这里不敢胡来,你放心就好。”
的确,白荼听了卫子玠的这话,心里才放心了几分。
可是这周一仙却不答应了,顿时不满的朝卫子玠跳起来:“我说小长宁,我什么时候不靠谱了?我周一仙在怎么说,也是国手圣医,这天下我老头称第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