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可情诧异地望了尹苏婉一眼,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很显然是对童谣和陆屹楠的事知道一二……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童谣涨得面色通红,倒是陆屹楠不着痕迹地挣脱了他的束缚,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们喊我过来,只是为了问这样一个问题,那我回答了便是。你们何必
拿已故的可情开玩笑?”
陆屹楠看上去似乎生气了,一张脸阴晴不定。他这样冷冰冰的一句话,使得整个实验室都冷情了下来,就连方才一直在吵闹的产妇也稍微消停了。
陆屹楠叹息了一声道:“季医生先前确实有跟我提过用婴儿皮肤做缝合实验的事,但她三番四次强调她用的是死婴。随着科学技术越来越发达,夭折的婴儿越来越少,她已经鲜少这样练习了。季医生害怕你做错事,还让我多看着你一点……偏偏你选了我最忙的时候,闹出这种事!”
“我当你是可情的朋友,一直照顾着你。可是你自己认真想想,可情的好性子你学到了几分?”陆屹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不……不是这样的。”童谣怔怔地看着他,一脸惊惶,“屹楠,你快说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这样,童医生自己心里清楚!”尹苏婉瞪了童谣一眼,很显然将所有的罪过都怪在了童谣身上。
钟可情在心里猜测,尹苏婉必定是发现了童谣和陆屹楠的奸情,但一直认定是童谣故意勾引陆屹楠,所以才一直没有当面拆穿,给陆屹楠留了几分薄面。
“呜哇哇,呜哇哇……”
大约是因为过了麻醉时间,产妇怀里抱着的男婴哇哇大哭起来。
“乖,不哭不哭。”产妇连忙抱着他左右摇晃起来,轻声哄着。
摇摆之间,“哐当”一声一个金属质地地东西从那条全棉毛毯里滑了出来,刚巧砸在尹苏婉的脚边上。
“咦?这是什么?”尹苏婉诧异地捡起来,才发现是把钥匙,但这钥匙形状奇特,似乎是特别打造的。
钟可情看到陆屹楠的面色突然之间变得阴沉可怕,于是三两步上前,一把夺过那把钥匙,放在眼前细细看了看,惊讶地挑眉望向陆屹楠:“陆医生,这不是你实验室小隔间的钥匙么?怎么会在这里?”
陆屹楠最注重个人隐私,小隔间里藏着他数不清的秘密,他又怎么可能将钥匙随意丢弃?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偷了他的钥匙。
陆屹楠从钟可情手中接过那把钥匙,而后镇定自若地举到童谣面前,清冷严肃地问道:“童医生,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童谣连忙摇头,紧接着矢口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拿的!一定是有人事先拿好了钥匙,要嫁祸于我!”
“童医生言下之意,是我嫁祸于你?”钟可情眉头一挑,“这钥匙可是从宝宝的毯子里滑出来的,我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一早就想到宝宝会被你抱来实验室吧?”
童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钟可情,只觉得眼前这个十六岁的丫头仿佛一个恶魔,她甚至都不需要伸出利爪,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推入万丈地狱。
“是你算好的!全都是你算好的!”童谣面目狰狞,整个人接近疯狂状态,“你什么都猜到了!你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扮无辜?!”
“无辜?”钟可情冷哼一声,“只怕无辜的并不是我,而是整个医院莫名染上病毒的医生!”
陆屹楠的背脊猛然一震,扭头望向钟可情:“什……什么意思?”
钟可情惋惜地看了他一眼,“陆医生难道到现在都不明白吗?病毒一直密封在你实验室的小隔间,可是最近却泄露了出去,而你的备用钥匙此时又出现在童医生的实验室里……”
陆屹楠一言不发,满面阴沉,似乎猜到了什么。他看向童谣的眼神中藏着凶光,似乎随时都要将她大卸八块。
尹苏婉突然站了出来,顺着钟可情的话往下说:“季医生的意思是,童医生偷拿了陆医生的钥匙,释放了病毒,让医院里一团糟。这时,童医生才有机会将妇产科的当值人员一一调走,表面上是为了帮助医院,实际上是方便她一个人对婴儿下手……”
陆屹楠目光一狠:“童医生,你为了一己私利,居然狠心对多年的同僚下这种毒手,简直丧心病狂!”
童谣被他们几个一人一句话,说得百口莫辩。她瞪着一双猩红色的眸子,死死望向钟可情:“全都是你!你这个贱人,所有的一切明明是你一手操控,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钟可情无辜地蹙眉,扭头望向陆屹楠,哀叹道:“陆医生,我真的没有……我根本没必要做这些……”
是的,在大家看来,童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赛的胜利,是有目的有根据的。但倘若说这些事情都是钟可情做的,就没有办法完美的解释了。
产妇见真相大白,指着童谣嚷嚷:“你们等着,我们法庭上见!”
李院长气得雷霆大作,但为了在众人面前维持慈善和蔼的形象,他只是冷言冷语对着童谣道:“童医生,我觉得你现在精神恍惚,不适合来医院上班!你还是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至于参赛的事,我会让别人顶替你,你不必再忧心了!”
说罢,李院长牵着产妇,一边向门外走,一边安慰道:“实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