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一个帮众跑进来说道:“老大,刚才有人送过来一封信,说是给你的,送信那人我没见过,扔下信就跑了。”
任义接过信拆开看了一眼,然后对着董四笑道:“这信不是你送的吧?”
董四凑上前看去,只见雪白信纸中只写了四个大字:“宴无好宴!”
然后边上画了一支血红色的长枪。
“嘿嘿,这叫英雄所见略同。”董四嘿嘿笑道。
“嗯,看来我们的钱没白花。”任义和董四对视了一眼。
“老大,既然消息确定了,您看要不要我和二爷先带着人……”董四欲言又止。
任义没有回答,问道:“你确定这几天进出总堂的人里没有生面孔?”
“确定,所有人我都见过,都是黑衣队的人还有新安会的头目。”
黑衣队是刘宫亲自统领的帮众,是新安会的精锐,也是刘宫作为会长最重要的班底,因穿黑衣而得名。
董四知道任义在担心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江家那边我派人盯着呢,这两天没人到新安坊来。”
任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过请帖道:“我一个人过去,你和二秃子按计划行事,明白了吗?”
董四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要不让二爷他们陪您走一趟?”
“不用了,如果我解决不了,加上他们也没用。”任义的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
新安坊,食为天。
这是新安坊最大的一家酒楼,这里地方够大,酒菜价钱实惠,味道也过得去,所以平时客流也不少,但今天已经临近饭点了,食为天门口却一个客人都没有,似乎都被门口站着的那一排黑衣大汉给吓跑了。
任义来得有点晚,到的时候酒楼大堂内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
大堂内呈梅花型摆了二十多桌,每桌都坐满了身穿黑色劲装的帮众,一个个携刀带剑,气氛颇为压抑。
被围在正中间的是一个大桌,坐着新安会的众头目,却不见会长刘宫的踪影。
看着任义过来,这些头目一个个目光闪烁,任义却仿佛一无所觉,照常跟大家打着招呼。
“任义,你可知罪?”
刘宫从大门处走了进来,身边是厉铁军,后面还跟着四个黑衣帮众,刚一进门就来了个先声夺人。
任义呵呵一笑:“会长,黑虎帮那三条街你如果想要说一声就行了,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
“胡说八道,你违反会规,以下犯上,不敬尊长,今天我要清理门户。”刘宫怒道。
任义摇了摇头:“会长你的那点心思大家都知道,就不用再演戏了,真要是我违反会规,该清理门户昨天当着大家的面就清理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叹了口气悲声道:“想我任义对新安会忠心耿耿,拼了性命为帮会杀敌拓土,没想过这才刚过一天会长就开始卸磨杀驴,众位兄弟,当以我为鉴啊。”
言辞恳切,令人动容。
任义身后的众头目听完不由面面相觑,都开始心思浮动,他们对任义其实也没什么好感,但这段时间任义的所作所为至少是对得起新安会的。
刘宫现在的做法确实令人心寒,先以赴宴的名义把任义骗来,再安排黑衣队的亲信重重包围,这用意再明显不过了,他们现在考虑的不是任义和刘宫谁对谁错,而是自己会不会被刘宫灭口。
刘宫看到众头目被任义用言语挑动,也不想再等,大喝一声:“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难脱其罪,众位兄弟动手,将叛逆任义拿下!”
随着刘宫一声令下,周围的黑衣帮众纷纷抽刀拔剑,冲向任义。
反倒是那些头目目光躲闪,纷纷向后退去,没有一个上前动手的。
任义抽刀横扫,将冲上来的黑衣帮众纷纷打退,这些帮众虽然是新安会的精锐,但那只是跟普通帮众相比,与任义相比这些连凝血境都不到的帮众实在是不够看。
大堂里到处都是桌子,能同时冲上来和任义动手的黑衣帮众最多也就十来个,随着任义血战刀法展开,刀光连绵不断,这些帮众不断倒地。
一会的功夫,这些黑衣帮众已经被任义杀了二十多个,任义边杀边笑道:“会长,你还不亲自动手吗?一会儿你的手下只怕就要被我杀光了。”
刘宫还是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口看着,他现在对任义的实力颇有几分忌惮,任义这段时间能先杀陈博,再杀江正明,他可不会认为这是运气。
刘宫通过观察判断,任义的实力应该跟他在伯仲之间,现在上去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厉铁军,看见他又捂着伤口咳嗽了几声,知道指望不上他。
再看那些新安会的头目,一个个躲得老远,生怕被波及,刘宫就知道这些人也指望不上了。
又等了一会,黑衣帮众已经倒下了五十多个,刘宫发现任义的刀开始变慢了,虽然还没有受伤,但杀人的速度已经比一开始足足慢了两成,看样子是快要支撑不住了。
任义边打边向大门方向前进,身边的黑衣帮众不断倒下,看样子是想冲出包围。
这些黑衣帮众是刘宫在新安会的班底,现在足足被任义杀了快一半,刘宫心疼得要命。
再看任义已经开始左支右拙,明显已是强弩之末,决定不再等下去,于是抽出随身双刀,分开黑衣帮众向任义杀去。
任义其实一直在注意着刘宫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怕刘宫见势不妙逃掉,再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