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你说的这话本官并不认同。”
立在最左侧的兵部侍郎魏锦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
他甚至看都没看陈纯一眼,就陈述起自己的建议。
“王爷,如今京中刚刚经历过疫病,百姓们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若再随便杀人,民心不止会动荡,动摇大夏之根本,甚至还会趁机出现逆反者,搅得天下大乱,让他国趁机而入。”
作为兵部之人,他唯一考虑的便是百姓,还有边境。
这与兵部尚书振国忠十分的相似。
也正因为如此,他跟振国忠两人皆是无党派者,从未公开支持过谁。
礼部侍郎谢广宏不紧不慢的向前一步,稍向慕容慎行了个礼,这才轻轻的开了口,“魏大人说的是,陈大人的想法太过偏激,杀戮确实不利于安民,也不利于王爷之后的登基大典。”
他大概是这五部侍郎里画风最奇特的一位了。
因为他看上去特别的斯文,嗯,就是有种身娇体软易推倒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所有人里,他也是最不被看好的一位。
大家一致认为,谢广宏是因为得了父亲谢侯爷的光,这才入了朝,当了个侍郎。
对此慕容慎并不赞同。
一个能胜任朝中要职的青年,怎么可能是个只靠父亲的无能之辈?
更何况,他一直也没有反驳诸人的看法,甚至还有推波助澜之嫌。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曾经让人调查了他一阵子,却是觉得他越来越奇怪。
因为调查出来的他,十分的正常。
也正是因为太正常,他让人怀疑。
所以这一次带上谢广宏,也是不得已。
只因为登基一事,还需礼部操持。
“谢大人懂什么?你只要在家里绣好你的花,就可以了。”
陈纯被魏锦反对,心里已经有了火气。
不过对方实力比自己强,所以他敢怒不敢言。
现在魏锦跳出来,他就正好拿他出气。
他如此污辱魏锦,对方居然并未生气,而是十分认真的摇头道,“本官绣的花,可比不上那些宫女儿们的,所以还是不要献丑了。”
说到这里,他冲着陈纯微微一笑,“哦对了,本官听说,前阵子京里德胜班的花旦荷花被人掳走了,不知陈大人可有听闻?”
陈纯的脸瞬时涨的通红,他恶狠狠的瞪着魏锦,胸口翻涌着熊熊怒火。
这个该死的魏锦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
他当时掳走荷花不过是想睡一下,谁知道那戏子不跟自己演上了贞洁烈女。
他一气之下就强行要了她,现在正关在屋里,成了他的爱妾。
要是被朝廷知道,他定会被革职,当然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对他来说,最可怕的莫过于让他父亲知道,因为按着父亲的脾气,他定会被打死。
因此这几天他正在想办法把人带至别院去。
见陈纯气红了脸。
在场众人瞬时就明白了真相,不过却没有说破。
慕容慎也没打算说破。
毕竟此时正是用人之际。
所以他轻咳了声,稍缓了下尴尬的气氛之后,方道,“行了,这些事情等后再议,如今本王叫你们来,是为了登基大典的事。”
他的话一出,诸人再次沉没。
这是大事。
通常应该是由尚书们去操持,再请皇族族长主持。
然后再请已经更名为报恩寺的主持方丈见证,并送上最后的赐福,这仪式才算是结束了。
现在以他们的资格,是不够做这些事的。
“你们不必担心身份的问题,若是你们愿意相助本王,本王愿意将你们提至尚书之职。”
慕容慎也知道他们的想法,所以也不绕弯子,直接承诺,“且你们以后便是本王的肱骨重臣,以后平步青云,入主内阁,亦不在话下。”
内阁!
众人眼前一亮。
特别是文臣们,心头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己。
内阁可是所有文臣的梦想之地。
因为那不止最高的权力组合,甚至还能左右皇帝的命令。
一但进内阁,他们就有真正的成为权一代,让整个家族挣得荣耀。
慕容慎很满意自己看到的。
也正是因为想看到这些人的激动,他才会抛出这个饵来的。
只正当他得意之际,工部的曹巩居然提出了反对意见。
“下官以为不妥,此时诸位尚书大人并不在,华首辅也不在,若是不通过他们直接坐上他们的位置,这跟抢有何异?”
曹巩边说边摇头,脸上满是羞愤,“而抢便是偷盗,作为读书人而行这偷盗之事,你们真不觉得羞愧吗?”
一句话,让那些本来还在兴奋的人,瞬时冷静了下来。
除了兵部的魏锦,其余三人也算是从小读过圣贤书,标榜着自己是如何的高洁,平时不要说是偷盗抢劫了,就是与人口角大声说话,也是没有的。
之前因为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所以一时没有体会出此事的不妥。
现在一听曹巩之言,瞬时就反应了过来,当下便纷纷低下头去,反省起来。
慕容慎却是要被气死了。
他本来以为姓魏的是自己必须要防的。
没想到,这个向来木讷的曹巩居然才是个刺儿头。
他半眯了眼睛,盯看着他半天,这才轻笑起来,“好,很好,真是英雄出少年。”
慕容慎起身,缓步走到了曹巩的身前,抬手轻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