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嫣一行人的南疆之行并不顺利。
进城之后,杀手们四散而去,各自打探,被分派了任务的消息,而语嫣,则径直去了摄天门所营的店铺。
本该是全年无休的摄天门店铺,今日没有开门,门上,也未悬挂歇业的事由。
她佯装闲逛的,闪身进了通往店铺后门的无人小巷,然后,环视四周,见没有人注意,才纵身跳上了后门旁边的一棵老树,蹲在树杈上,往院子里窥视起来。
院子里,没有人走动,连寻常应有的布防,也悉数撤了干净。
语嫣微微拧眉,翻墙进了院子,贴着墙边儿谨慎行走,把整个院子,都查探了一遍。
铺面。
厨房。
库房。
寝室。
密室。
一个人都没有。
确切的说,是连个喘气儿的活物,也没留下。
这很奇怪。
若遭遇袭击,屋里的摆设,不可能这般整齐无损。
若搬家,器物用具,便没道理,被悉数留下,而且,门里,也并未得禀报,他们有意将店铺迁址。
此事,她得尽快告顾落尘知道,让其定夺,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对那些被派驻南疆值守的人,又应采取何种手段,找寻或定罪。
想到这里,语嫣便翻身跳出院墙,离开了空无一人的店铺,往城中的一处客栈走去。
最快的,与顾落尘联系的方法,是移魂,也不知,茶隼在不在部落群身边?
若茶隼不在,那剩下的可信选择,就只剩下了……
“此番事态紧急,对不住了,姐姐。”
“大不了等回去了燕京,你扣我的糖果。”
语嫣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便加快了,往客栈行走的速度。
没有她在旁保护,“讨厌鬼”是一准儿不会答应,让柳轻心离开德水轩的。
想到翎钧,语嫣颇有些不喜的,撇了下唇瓣,显然,是对他的不满意,已达到了极致。
“说来,也是奇怪,姐姐的身体,为何会与我魂魄的契合度这么高呢?”
“借她身体与人拼斗,便是远隔千里,我应该,也能发挥七成以上实力的样子……”
对语嫣来说,柳轻心与翎钧的姻缘,就是传说中的,她姐姐上辈子欠了那“讨厌鬼”债,这辈子,倒霉来还债的,这种“云泥之别”。
“算了,不想了,说不好,她真就是她姐姐,也未可知呢!”
南疆本就是混乱之地。
虽是城里,仍随处可见,穿着奇装异服的人。
人们各自低头走路,像是对那些,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毫无兴致。
这些人,都是会武技的。
语嫣一边走,一边使眼角的余光,打量起了周围的人。
连卖糖果的小贩,和担着蔬菜叫卖的农户,都不另外。
这让她,忍不住有些心惊。
就仿佛,这里是一张,隐藏了尖牙的血盆大口,只为将误入其中的猎物,毫无声息的吞噬殆尽。
她稍稍加快了一些步子,以观察是不是有人在跟着她。
而结果,果然如她所料。
有两个人,见她加快步子拐进了小巷,也一小跑着追了上来。
寒光乍现。
一柄软剑,缠上了两个跟随而来的,那两人的脖子。
此时的语嫣,已是又换了一副样貌,成了个中年妇人模样。
若非她穿着的衣服还是之前的没换,一准儿难让人分辨出,她与刚才那丑陋女子,是同一个人。
无论是样貌。
还是身材。
她和顾落尘一样,都是左手持弯刀,右手用剑,弯刀出鞘,为取人命,剑,则是个用来掩饰身份的幌子,区别只是,顾落尘的剑是硬剑,短而锋利,她的剑是软剑,长若马鞭,圈藏于腰间。
“是,是自己人。”
“仙姬,是我,白鹫。”
喉咙被软剑缠绕,跟随而来的两人纷纷变色。
待见到语嫣手腕上的刺青,被软剑缠绕住了脖子的两人中,年纪瞧着较轻的那个,才是松了口气般的,忙不迭出言表明身份。
随着话音落下,他脸上的肌肉,也是飞快的抖动起来,须臾,便换了一副模样。
“怎么回事?”
白鹫,是跟茶水同一期的杀手,因天赋略差,而未被顾落尘选中随侍,为人有些较真儿,却并不讨厌。
以前时候,她常贪图好玩,戏弄于他。
两人,倒也算得上熟识。
语嫣稍稍拧了下眉,眯起眼睛,看向了白鹫的耳后。
蝶形胎记。
形状,与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这人,应有八成可能,是白鹫无疑,毕竟,鲜少会有人,在易容的时候,连耳后的细节,也留意到。
但她如今,身处南疆,一如柳轻心前些日子跟她教训的,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老对头来了。”
“他们不知道使什么手段,买通了城中守军,欲于月黑风高之时,偷袭我们。”
“还好,我们的人,事先得到了消息,及早撤离,才没造成损失。”
见语言一副懵懂样子,白鹫便明白,这其中,定是发生了变故。
自他第一次,向门中发信求援至今,已过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来,他们改头换面,数次更换藏身之地,却迟迟不见门中来援。
本以为,是门中也遇到了麻烦,无暇南顾。
却不曾料,是门中,压根儿就没有收到他发出的消息!
只是不知,是送消息的人,糟了人劫杀,还是……那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