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辰虽然说了要帮立夏这当姐姐的准备嫁妆,但他也是个没成亲过的人,摄天门一个杀手门派之中,成亲的那几个杀手,也是从外边直接买了女子回来当媳妇儿,压根儿就没依着寻常规矩的三媒六聘来做。
所以,该给立夏准备些什么东西,才算是妥当的嫁妆,一下子就把顾落辰这从来都没觉得这世上是有什么难事的人,给彻底的难住了!
临时去寻人打听,肯定来不及的,抓个人回来,又怕暴露了他的行踪,若是旁的事,大可在问完事情之后,把抓回来的“舌头”给抹了脖子,但……这牵扯到立夏的婚事,让人掉脑袋,好像又有点不那么……
左思右想,实在是没了法子的顾落辰,不得不又找上了柳轻心,拉下脸来,跟她研究这事儿。
没错,是研究,不是问询。
顾落辰知道,现在他认识的柳轻心,是像他们摄天门典籍里记载的那样,借尸还魂的人,未必就清楚这里的规矩,但以她的聪明,帮他“研究”出来这种“小事”,一准儿不是什么难事。
“喂,女人,太阳晒屁股了,起床了。”
天蒙蒙亮,糟心的一宿没睡的顾落辰,就翻墙入院,钻进了柳轻心的房间,来到她的床榻旁边,学着翎钧的声音,叫她起身。
“翎钧!”
因为有顾落辰长期不分白天夜晚的“造访”,柳轻心已经习惯了穿着衣裳睡觉,此时,睡得正香,突然听到翎钧的声音,本能的便满心欢喜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寻着声音的来处看去。
入眼。是顾落辰唇角微扬的冰山脸,知道自己上当了柳轻心,顿时便满心懊恼的躺回了床榻上,揪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跟顾落辰抗议起来,“你这混蛋。有没有人性啊,大清早儿的就饶人好梦,还学翎钧说话坑我,我,我怎么就那么看不起你呢!”
“不用你看得起,我本来就是个混蛋。”
顾落辰用的。依然是翎钧的声音,见柳轻心使被子蒙住脑袋,他唇角上扬的角度,便又多了一分,伸手,扯下她用来蒙住脑袋的被子,回复了自己声音的继续跟她说道。“别睡了,我有要紧事情,要跟你商议。”
索性有顾落辰这个捣乱的家伙在,懒觉也睡不成了。柳轻心糟心至极的在床榻上坐了起来,一边抱住被子,眯起眼睛看向了他去,一边咬牙切齿,满是威胁的跟他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人……是有多小气的!尤其是对那些,影响了我睡觉。还不能说出正当理由的人!”
说罢,犹觉得不解恨,又冲着顾落辰做出了一个要掐人脖子。使劲儿摇晃的动作,跟他表示自己的“愤怒”。
“要不要考虑加入摄天门?”
面对柳轻心的“威胁”。顾落辰非但不恼,反而心情极好的上下打量起了她来,打量三圈过后,才不紧不慢的跟她继续说话起来,“我觉得,你是个很有潜质,只需稍加勤奋,就能成为顶尖杀手的人。”
“我?”
顾落辰的话,让柳轻心不解的拧起了眉头,盯着他那几乎可以算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出,他是在开玩笑的,便伸出自己的芊芊十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确定,就我这手无缚鸡之力里的人,是你说的那块儿材料?”
“你虽然没本事,但是你胆子大啊!”
顾落辰话说的云淡风轻,意思,却是让人忍不住心惊,“我在摄天门里待了这么多年,连我师父都算上,还没哪个人,是敢跟你这么威胁了我,还能好好儿的活着的!”
当然,这会忍不住心惊的人,明显不包括柳轻心在内,只见她眉梢微扬,用一种“你说什么”“我耳朵不好使了”的表情,睨了顾落辰一眼,然后,便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摸出了一只小瓷瓶子来,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觉得我不好是病,得治。”
柳轻心突然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的小瓷瓶,让顾落辰不解的拧了拧眉,伸手,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那瓶子,在自己面前打了开来。
浓重的辛辣味道扑面而来,顾落辰闪避不及,顿时便被熏得两眼含泪,剧烈咳嗽了起来,他知柳轻心不会当真对他下毒手,这小瓶里的玩意儿,定只是她拿来玩闹的东西,虽然气她“不分轻重”的坑他这个自己人,却也只是气一气而已,并不舍得真把她怎么样。
一阵剧烈咳嗽之后,顾落辰一边擦着脸上的泪珠子,一边看向了坐在床榻上,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一副“大仇得报”样子的柳轻心,恨恨的伸手,朝着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个并不会疼的暴栗,跟她问询起了这瓶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怎这么辣鼻呛眼?是传说中的,能让人失去还手能力的催泪粉么?”
“催泪粉?啧,你可真是敢想!”
没想到自己随手做出来的“自保神器”,竟是有这样厉害的效果,柳轻心不禁得意一笑,一边伸长胳膊,从顾落辰的手里取回了那小瓶,把上面的木塞堵上,一边摸出了自己的帕子来,递给了他的面前,“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哪做得了你说的那高大上玩意儿?还催泪粉,你咋不说是七步断肠散,含笑半步颠呢!”
“这两样,你会做?”
顾落辰向来都是个容易认真的人,接了柳轻心递的帕子在手,一边擦自己脸上的泪珠子,一边跟她问起了她说的那两味只在传说里有的毒药来,“帮我做点,不用太多,每样先来一百瓶,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