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已夜半,月光悄悄的透过开着的小窗,爬满了路放的小房间,正是人们流着口水做着美梦的大好时刻,路放却是辗转难眠。
一身的疼痛,加上突然发生的家庭变故,让他根本难以静下心来。
我到底是谁呢?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要独立生活了吗?他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
就在恍恍惚惚间,天已经快亮了。
驭-驭一辆马车停在了院中。
路放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发现张师傅已经在往马车上装着行李物品。师娘也在做着最后的检查,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东西。张猛今天很是难得的起了个早床。
路放出来后,师娘忽然来到他面前,递给他一张纸。
她叹了口气说道:“路放,这张纸或许和你的身世有些关系,你好好留着吧。”
“纸?和自己身世有关的纸?”
路放抑制不住激动的心,一把接过纸来,这毕竟和自己的身世有关?师娘以前从未提起过这事啊?
他急忙打开一看,可是现在光线太暗,还看不太清,恐怕要等到天亮才行。
于是,路放好奇的问:“师娘,这纸上面有什么秘密?”
他师娘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张纸,就是带着你流浪的那个姓骆的乞丐交给我的。
听姓骆的乞丐说,他刚捡到你的时候,你的胸口还带着一枚玉佩。他本想将玉佩卖掉换些钱财,做点小买卖来养活你。
谁知道,天不遂人愿,偏偏在这个时候,你重病一场。骆乞丐很是无奈,只得将玉佩卖了给你治病。
这个乞丐虽没读过书,但也有些许聪明。
他将你身上的玉佩卖掉之前,把玉佩的图纹形状用黑色的墨拓印在了一张纸上面,以便你有朝一日,能让你多了解一些自己的身世。
因为当时你还小,这张纸,我拿回家后,便一直存放着,渐渐给忘了。直到昨天收拾东西,才又重新找了出来。”
“现在,我把他物归原主,你自己保管好吧。”
师娘说着,又叹了口气,缓缓走开了。
路放心潮起伏,本以为自己的身世永远都难知晓,想不到,竟然还留有这样的线索,一时间仿佛又充满的希望。
“路放,你自己在家好好呆着,跟师傅学了这么久,自己做些饭菜还是没什么问题吧。等我们在那边都妥当了,就来接你。”张师傅望着路放交代着。
师傅的话惊醒了沉思中的路放。
他也看不出张师傅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或许多带个小孩在城里开支要多很多,怕是刚去不容易养活吧,天知道师傅师娘怎么想的?
本来他们当初带自己回家,也只是为了让他儿子张猛,有一个不孤单的童年吧。
只可惜,师傅师娘没有想到,自己和张猛性格完全不合,很多想法也不相同。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兄弟感情。也许正是这样,师傅师娘觉得暂时没必要带上自己,多个负担。
可不管怎么样,路放还是很感谢这个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再怎么说,师傅师娘没有让自己饿死,病死,已经很不错了,路放心里这么想着。
他也没有多问师傅不带自己走的原因,但他还是很有些莫名的感伤与不舍。毕竟一直在他们身边成长着,况且自己还是小孩子,虽然从来都很独立,可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孤独生活了。
行李都已经装好,水牛大壮也被师傅牵了出来,它缓缓地回头望了望路放,似乎也知道从此没有机会再见。
路放很想对大壮挥挥手,可心痛得怎么也抬不起手来,干脆快步回到房中,关上门,靠在门上默默流泪,不忍亲眼见到大壮的离开。
驾-驾马车开始起步。
也许是太早了,同村的小伙伴们和大人家的也没有过来相送,张猛对着路放的房间挥了挥手,大声在城里等你呦。”他一脸很兴奋的样子,巴不得快快逃离这穷乡僻壤。
路放心里真是五味杂陈,难以诉说。记忆中的一家人就要分开了,小小的他不知道此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如果是亲人们分离,他可以好好的痛哭一场来化解悲伤,如果是普通朋友,他也可以默默的祝福朋友们一路顺风。
可是这个小家庭中路放的身份很是尴尬,由于各自性格原因,从小和张猛也算不上多好的关系。
师傅师娘天天忙碌,除了给自己有口饭吃,相互之间更是很少交流。
转眼间,寂静的院落中只剩下了自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感觉,想想大壮以后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生活?想想师傅一家的长途跋涉
不觉间,天已经大亮。
路放急忙拿出师娘给自己的那张纸。纸上面的确是有个图案。
这是玉佩上面雕刻出来的各种花纹,花纹本应该是看起来很精致的样子,可是那姓骆的乞丐却将它们拓印得比较模糊粗糙,想来他也没读过什么书,只是心想着能留下点痕迹就行了。
在花纹的正中间,好像是一个小字的模样。
可惜,这个字本来就小,现在被印得还有些模糊,以至于根本就无法分辨了。
路放大失所望,字也看不清,花纹虽然看得出整体的轮廓,但是就凭这点线索,又从何找起呢?
“哎,算了,多一点线索,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路放只好如此宽慰着自己。
他随便吃了点昨晚的剩饭,在家里转来转去,总感觉心烦意乱,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