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明亮如镜。
照映着他的脸,更衬出他眼底的晦暗。
几秒,顾长卿就低下了眉眼。
“没什么。今天梁斌给我打电话了。他要调过来了,一起筹备新军区的工作。”
“真的?”
许甜一听也很高兴:“他什么时候来?”
“最快下个月。”
“那太好了。有朋友在一起工作也好开展一些。”
“嗯。”
顾长卿应了一声,两人又闲聊了一阵梁斌后他才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身旁。
“行了。你也忙一天了,早点睡吧。”
“不急。现在还早,热敷还么做呢。这天也越来越冷了,不弄好又疼好一阵子,你要是累了,先靠一会,等我,我马上就来。”
她挣脱了他的手,爬下床去。
那麻利的样子,就好像不知疲倦似的。
顾长卿坐在床边紧盯着门的方向,看她跑出去,又看到用毛巾裹着热水袋进来。
毛巾贴在肩上,温热的感觉随即传到全身,僵硬的肌肉瞬间放松下来。
就这样他坐在床边,她跪在他身后,举着热水袋按在他的肩膀上,足足过了二十分钟,等到水温凉下,她才把热水袋拿下来。
膏药贴上,一套程序忙完,许甜的胳膊都举酸了。
看她在那轻甩着僵硬酸疼的胳膊,顾长卿心疼的拽过她,轻轻拥着。
“以后时间短一点。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不用每天都这么麻烦。”
他捏着她的胳膊说道。
“不麻烦。”
许甜靠在他的臂弯间笑了笑:“感觉好多了就值了。那个老中医跟我说,这样坚持着,过几年说不定能断根了,再不会犯了。你还年轻呢,身体健健康康的没一点毛病多好?”
“这是什么话?说的我好像现在身娇体弱似的。”
为了表示抗议,他将怀中娇软的身体圈紧了些。
下巴抵在她的发丝上,又往下挪了挪,鼻尖在她的脖颈上蹭了蹭,不等她说什么,就呢喃了一声。
“好香……”
温热的气息在她脖颈上缠绕,撩拨的每一根汗毛都在颤抖。
许甜不自然的躲了躲。
“好痒,离我远点。”
“不。”
他很固执,很坚决,说着话,薄唇已经贴在了她脖颈的细腻肌肤上,吻了一下,又轻咬了一阵。
指尖激发的涟漪让这周遭的温度都升高了。
许甜忙转了过来,伸手推在顾长卿的心口上。
“还有正事没说。”
“什么事?”
顾长卿怔了怔,这才停止了骚扰。
“安好她妈。她今天说,过几天请我们吃饭。她说这段时间我们帮了她们很多,要表示感谢,否则心里过意不去。”
“这就是正事?”
顾长卿长眉不悦的一挑,手臂蓦然一紧,一个侧身就将某人半压在了身下。
“你是不是故意打岔?”
许甜:“……”
这都被看出来了。
“没有,这不是正事吗?”
继续装死猫子。无奈,这招对有些人完全不起作用。
“这才是正事。”
他低头,狠狠擒住了她的唇。
将她完全拥有时,他才低低的喘息了一声。
那本书他把它锁在办公室抽屉里了。就当,就当没有收到过……虽然很难。
接下来几天,安好请了两天假,带着杜月芳在城中转了转。
接着,法院那边来了消息,通知了开庭时间。
季家那边,收到传票当然又是一番闹腾,季东明父母甚至一改前态不闹了,改来哀求安好了。
他们求人的样子也很激烈,两个人都跪在公司大门口,声泪俱下,哀嚎的十里八乡都能听得见。
那意思只有一条,安好不撤诉,他们就不起来。
永远跪在这里,让他们无法正常工作,让所有人都瞧他们的笑话。
对付这样的道德绑架,许甜的做法是不理不睬。
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安好几人毕竟经的事少,还有点受影响,她也告诉他们不要管外面人怎么看,怎么说,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这年代也不像以后那个信息爆炸的年代,他们这么一跪影响是不好,但是也不会产生多恶劣的影响。可以不管。
就这样,办公室里起初议论了一阵,后来渐渐平息,每个人都去做自己的事去了,只留下屋外两人,该怎么跪还是怎么跪,没人搭理。
季东明的父母起初想着一天不行就多跪几天,耗到行为止,谁知这两人自己也不是个能吃苦的人,跪了一天就受不了了,第二天就没来。
这样捱到了开庭这天,许甜陪着安好和杜月芳一起去的。
开庭的时候见到了季东明,这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见了,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可能是因为当时失血过多的缘故,还没完全休养好,脸色发白,人也不精神,很萎靡的样子。
只有那双眼睛还是那样恨意勃勃。
但是不管他再怎么恨,在这法庭上,他也无计可施。
案子简单,审理的也快,一个多小时庭审就结束了,并且当庭宣判。
季东明因为非法侵入他人住宅以及qiáng_jiān未遂被判了五年。
庭上,他自己没什么反应,只是阴狠看了安好一眼。
而他的父母则当庭哀嚎起来。先是求情,求情未果又反过来要打安好。幸好被警察给拦了,他们也没能碰到安好。
从法院出来安好哭了一场,哭的天昏地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