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诡异至极,可怖至极,谭婆子的只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脚底蹿了上来
“大,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你你为什么装神弄鬼?这,这哪里有别人?”她抖着声音问上官绮,声音很像被踩了嗓子的鸡。
上官绮目光幽幽,脸上浮现出了些许迷茫之色,开口道:“怎么没有人?就在你身后呀。”
谭婆子脸色吓得苍白,当下就要尖叫着转身跑开。
只是那个“啊”还卡在嗓子中的时候,已经回身的谭婆子,就见真的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身后。
月光之下,青紫色的眼眶,血红的眼睛,眼角下的朱砂痣被因月光而朦胧,舌头足有二尺长,一直耷拉到肚子处,衣衫不整,肩膀上有伤,脖子上更是可怖的勒痕。
眼见他回过头了,这“人”呲着牙,漏出了个古怪的笑容,结果一张嘴,舌头掉在了地上。
怎么讲?那声音,很像是生猪肉被种种摔在地上。
谭婆子瞪大了眼睛。
眼看着“人”因为没了舌头,而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眼看着“人”慢慢低下头,附身去将舌头捡了起来,重新塞回嘴里。
而后,“人”终于能说话了:“我就在你身后呀,你没瞧见我吗?”
谭婆子直愣愣地看着她,却见那“人”忽然张开了血盆大口,似乎要将她吃掉一般。
“你欺负我姐姐!是你欺负了我姐姐!”
谭婆子忽然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南疆之事。
大小姐与二小姐自幼关系很好。
二小姐总护着大小姐。
她也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宅子是在上官绮的名下,是地地道道,上官绮的私产。
因为自己对待上官绮的态度,二小姐从冥府回来,要为姐姐报仇了。
谭婆子的唇越抖越厉害,终于“嗷”的一嗓子,发出了可怖的喊声:
“鬼呀!”
而后,两眼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咚”的一声,伴着那声叫喊的余韵,划破了安静的夜空。
纵然镇南侯府是深宅大院,那声音也传在了外面,人人都听得清楚。
偏此时,打更人正好寻到了侯府近处,本憋着小解呢,结果因着那穿透力极强的一嗓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梆子铜锣哗啦啦掉了一地,更是非常干脆地尿了裤子,好半晌爬起来抱着脑袋就跑,找今夜巡夜的御史大人了。
侯府之中,也因此阖府都醒了,那“鬼”听着鸳儿往这面来的声音,转身先到喜儿的榻前,取出个小**子在她鼻子地上转了转,而后在喜儿悠悠转醒的功夫,趴在她耳边,学着谭婆子的声音道:
“鬼呀!”
喜儿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眼前却什么都没有了。
倒是听见了上官绮害怕地唤她:
“喜儿,喜儿。”
紧接着,便是东西倒地的声音。
喜儿也顾不得披衣服了,慌忙跑了过来,先是看见地上躺着的谭婆子,又看见上官绮抱着被子掉在地上,龙门架与旁边放茶的小几倒了。
龙门架倒在上官绮身上,小几倒在一旁,茶水撒了她一身。
离她很近的地方,还放着火盆。
幸好没有跌在火盆里。
上官绮瘫坐在那儿,狼狈且无助地向前伸手摸索,含泪道:
“喜儿,喜儿你在哪儿?”
喜儿顾不上其他,跨过谭婆子,将炭盆挪到门外罩上,怕火星子溅在上官绮身上,再将龙门架扶起来,口中不停道:
“大小姐,我在这儿,大小姐没事儿了?这是怎么了?我的大小姐,可磕碰在哪儿了?”
上官绮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扯住喜儿的手不肯放,问道:“刚才是什么人?谁在叫?发生了什么?”
“谭婶子躺在这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小姐莫慌,我这就叫人去。”喜儿忙拍着上官绮,柔声道。
上官绮却不肯放开她,只道:“你别走,别走,我害怕。”
“好好好,大小姐,奴陪着你,陪着你。”
就在喜儿安慰上官绮的时候,鸳儿带着人已经赶到,见门是半开着的,一脚买过去,就看见一地的狼藉,谭婆子依旧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时不时还嘟囔一声:
“有鬼!”
再一看上官绮那狼狈模样,鸳儿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主家来了?怎么会选择在今天呢?中秋不是更有仪式感?
只是心中这么想着,鸳儿已经走过去半跪在上官绮身前,柔声道:
“大小姐别怕,末将等在此。”
上官绮听见她的声音,更如听见佛音纶语一般,这才松开喜儿,摸索着拉住鸳儿的手问道:
“怎么回事儿?鸳大人,是谭妈妈吗?她怎么了?”
“大小姐别慌,她这是发了癔病,等我与管家娘子说,再换个人在大小姐身边伺候。”鸳儿道。
上官绮却听见这话,却向着床脚缩去,抱着被子,低声抽泣起来。
“大小姐别怕,或者,末将今夜在这儿陪着大小姐?”
上官绮起先不言语。
鸳儿见状,便起身,命人进来将谭婆子先抬走。
只是,当跟着进来的两个羽林卫抬起尸首的时候,才发现谭婆子的身下,压了一样东西。
青色,绣着万字纹的旧腰带,还沾着血。
不管是鸳儿还是那两个羽林卫,脸色陡然都变了。
上官绮还在那儿抱着膝盖发抖,喜儿忙着照料,背身,并看不见。
鸳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