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前面就是雪梅姥姥家了,赵保安不前进,反而带着赵振海和程丽薇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咋了?你打退堂鼓啦?”赵振海问赵保安。
“保安是想先试验一下。”程丽薇道。
“试验什么啊?”赵振海不解。
“等下你就知道了。”程丽薇道。
见对面走来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村民,赵保安悄声道:“等下我做什么动作,你们就跟着做什么动作,不要说话。”
“遵命!”赵振海道。
“yes!”程丽薇道。
当离着村民只有五六米远的时候,赵保安露出灿烂的笑容,无声地向村民招了招手,赵振海和程丽薇见状,也都露出灿烂的笑容,向村民招招手,然而,村民却浑然不觉,瞪着眼睛走了过去。
“不会是个瞎子吧?”赵振海悄声道。
“要不咱再找个试验试验?”程丽薇道。
“好吧。”赵保安说着,带头往前走去,走不多远,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妇女领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3人照例露出灿烂的笑容向他们招手,妇女和小男孩依旧似乎看不到他们,毫无察觉地走了过去。
“好像真的看不到咱们啊!”赵振海一下子兴奋起来,“还真有点靠谱啊!”
“好吧,走,展开行动!”赵保安说着,带头往雪梅姥姥家走去,赵振海和程丽薇同时做了个必胜的手势,兴奋而激动地跟在后面。
到达雪梅姥姥家大门口时,赵保安向身后的赵振海和程丽薇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带头走了进去。身后的赵振海和程丽薇都不禁深吸一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院子里,瘸了一条腿的雪梅姥爷正在用那条健康的左腿支撑着瘦弱的身体,在将一把镢头装到一根新的木柄上。这会儿,他正拿着镢,一瘸一拐地走到压井边的青石旁,将镢楔子往青石上撞击,撞了十几下,见镢头和镢柄已经牢固结合,便拿着镢,一瘸一拐来到院墙角,把镢竖在墙角,然后一瘸一拐往屋里走去。
“他娘啊,该做饭啦,下晌还要翻地瓜蔓子呢!”老头冲里屋喊道。
“已经合下鏊子啦,我跟雪梅娘正准备烙饼呢!”屋里老太太的声音。
“熬饭了吗?”老头问。
“熬啦,小米稀饭!”屋里老太太喊道,“你去剥点蒜,咱拌黄瓜,切俩洋柿子进去!”
“好唻!”老头应道,“我再炒个芹菜!”
“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嘛!”程丽薇在赵保安耳边悄声说道。
“嘘……”赵保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衡喊过了吗?”老头问老太太。
“没呢。”老太太道。
“不是叫你去喊他了吗?”听声音,老头有点不高兴了。
“不是和你说过吗,我这几天眼皮子老跳,我怕那个醉鬼会来赵咱金兰的麻烦呢!要是叫他碰到小衡刚巧在这里,他还不疯了?到时候保不定搞出什么事来呢!咱还是先忍忍吧,等过了这几天再说!”
“忍忍忍!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说早点把他诉上去离婚,你们前怕狼后怕虎的!咱们越是怕他,他便越是欺负咱们!”老头埋怨道。
“他整天把杀人啊,同归于尽啊挂在嘴上,咱惹得起吗?”听声音,老太太也激动起来,“你说,他要是真来咱家,对金兰,对小衡做出什么事情,咱该咋活啊?!”
“大不了,我豁出这把老骨头,我跟他拼了!他要是把我弄死,他拉去枪毙,一了百了!我要是把他一镢头劈死,我情愿叫人拉去枪毙!一了百了!”老头激动道。
“俺的个娘啊!雪梅姥爷,刚才那把镢头,敢情,就是为我干爹准备的啊?”赵振海悄声道,“这事搞大啦,你死我活啊!”
“是挺严重啦!”程丽薇悄声道,“看来,雪梅娘跟那个苏衡,还真有事情。而且,他们好像还有着雪梅姥姥和姥爷的支持呢!”
“先别忙着下结论,看看再说!”赵保安悄声道。
“还看什么啊?这不挺明显了吗?”程丽薇道。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屋里,老头气哼哼道,“就算诉上去离婚,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判下来呢,判不下来,咱就不生活啦?我这就去喊小衡,小衡是咱干儿子呢,怕什么?就算他李方坤现在站在这里,我也不怕他!还真没王法了!”说着,老头一瘸一拐从屋里气呼呼走出来,从墙角抓过一根槐木棍拄在手里,一瘸一拐往院外走去。
“这个死老头子,这几天,性子格外毛燥,嘿!”老太太恨声道,“也怪你,逆来顺受的,被他欺负惯了,你要是早就强硬些,咋至于,落得今天这步田地啊?”
“强硬?咋强硬啊?他每次喝醉了,跟个野兽一样,我,我咋跟他斗啊?”雪梅娘不服气。
“你啊,永远开不了窍!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啦?女人对付男人,靠蛮力你不可能是对手;一味的软弱,他又会骑到你脖子上拉屎;你得用头脑,得用心计。”老太太道。
“他那个人,三天两头喝得神志不清,你对他用什么都没用。”
“唉!……”雪梅姥姥叹道,“都到了这份上了,说啥都没用了!你啊,命苦!小衡啊,比你还命苦!”
“哼!”雪梅娘冷哼一声,“命苦也是被人逼得!”
“你!”雪梅姥姥像是被雪梅娘的话呛到了,沉默了有四五秒钟,唉地叹了口气,不再吭声。
雪梅娘也不再吭声。
见状,赵保安对赵振海和程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