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那儿干嘛?”
张果儿转身对长宁长寿道:“昨日,听嫂嫂说,是长阳把官差领进家门的?”
“好像是……”
“定然就是这样了!”张果儿回想长阳近日来的种处遭遇,断言道。
“是哪样了?果儿你别打哑谜呀!”长寿急道。
“裴公子——”张果儿一把抓住裴桐仪的手。
正在正神的裴桐仪脸一红,忙将手抽出去。“什么?”
“可否能请裴公子帮个忙?”
“说!”裴桐仪放下衣袖,盖住张果儿握过的地方。
“可否能请裴公子帮我去衙门打探打探,看长阳去没去过衙门,如若去过,所为何事?情况如何?”
“这点儿小事,并不难办。让羽书去跑一趟便可!只是……”
“哥哥还未弱冠,也不曾博取到功名,名下不曾有帖子,依规矩,还不得过问官家事务。还得想个方儿,拿爹爹的帖子去衙门方可。”
裴桐谨道:“哪里用得着如此拐弯抹角!”他向汪若芸努努嘴,“这里就有一条现成儿的路。”
“你说的是找汪小姐的父亲?”
“对呀!汪小姐的父亲是明州太守,凤仪县的县令是他的直接下属。汪太守只需动一动嘴,便什么都清楚了!”
汪若芸本是想来掺和一下表个态而已,没想到球被踢到自己脚下。她想:要不要去办这事儿。父亲要过问此事,当然是很简单的事,可这事儿值不值得她去办呢?
正犹豫间,只听裴桐心道:“汪太守一堂堂太守,这样的小事,何必麻烦他!不如这样,爹爹的帖子,我想办法去取来。”
“你?能行吗?”裴桐谨很是怀疑。“一个女儿家。”
裴桐仪笑道:“你可别小觑了她!在家里,她的能耐比我还大呢!”
裴桐心侧身拉住张果儿和长宁的手,道:“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尽快问到长阳的情况。”
长宁含泪道:“那就有劳裴小姐了。”
短钟急促地响起来。
众人纷纷各自回上学的地方。
“小姐,他们明明就是不信任你……”红儿悄悄对汪若芸道。
汪若芸恨一眼路边开得正盛的桃花,道:“红儿,别乱说,没有的事。”
后边,谢兰香也悄声对裴桐心道:“汪小姐好像不开心了。她是不是怪……”
“她对乐安姐妹素来并无好感,何必让她费心?”
“也是哦,让她去办,适得其反也未可知哦……”
听着身后的窃窃私语,汪若芸暗道:“我就让他们看看我汪若芸的能耐。”
梧桐树下,跑了几步的裴桐仪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匆匆回玉梧馆的乐安公主,暗想:她的乳名真好听……
……
下午散学的长钟一敲响,裴桐心便忙忙地回了裴府,换了衣裳,直奔母亲这边来。
裴家上有祖训: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裴氏家规一向以忠君效国为己任,而管理好家室,是首要前提。正所谓,家和万事兴。
因此,裴家世代极为重视子女独立能力的培养,早有家规,不论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长到十二岁,便单门别院,各自领着丫头婆子们过活。除了节日生日等府上重要日子,平日里只需早晚向父母请安便可。
这样的家规,教导出来的裴氏子女,女子皆是管家的一把好手,男子虽将家务交由内室夫人们管理,但在重大的家庭事件处理上毫不含糊,必然不会因小失大,让家庭琐务误了国家大事。
母亲丁氏正在给裴桐心做一件新衣赏。见裴桐心过来,欢喜道:“我的儿,正念叨呢,便来了。来来来,快来试试这件衣裳,合身不合身!”
“娘,祖父再三嘱咐要节俭,我有那么多衣裳,何必又破费?”
见女儿如此懂事,丁氏心中欢喜,嘴上却道:“娘知道。只是,你的及笄之日将近,大姑娘了,颜色也该穿得明艳些,才像妙龄女子不是?”
“依女儿愚见,倒是朴素一些,方显得稳重大气。”
“你呀,总是这样。低调些是不错,可你的大日子,也不能太失光彩……今日如何舍得那么早来看娘啊?”
裴桐心滚到丁氏身上,撒娇道:“想娘了呗!今日晚饭,娘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呀?”
丁氏怜爱地在裴桐心额头上戳了一指,举起新衣,示意女儿试穿,嘴里道:“今儿一大早,庄园里便送来了刚摘下来的茄子和黄瓜,说都是头起儿,看着可新鲜了!我琢磨着你爱吃茄香鸡柳和香油拌黄瓜,着人做了,思量着等你回来,晚间送过来你明天吃呢,既然来了,今晚就在娘这儿吃吧。”
说着,便吩咐身边的丫头传饭。
裴桐心见母亲心情颇好,试过衣裳,对丁氏道了谢,又撒了一阵儿娇,顺势道:“娘刚才说到女儿的及笄之日,女儿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何事?”丁氏怜嗔道。
“女儿琢磨着,行了及笄之礼,女儿便可以行帖了。既然早晚的事,何不先让女儿学习学习,先照着你们的帖儿的样子,做了帖,一一送与别府的小姐们,岂不是新鲜好玩?”
“就你鬼点子多!”
丁氏笑吟吟地将女儿的新衣裳递与丫头,嘱咐好生叠放不要钩挂。又吩咐:“将我的帖子拿一张来吧。”
裴桐心见母亲开心的样子,连忙道:“我才不要娘的帖子呢!”
丁氏杏眼一瞪,道:“不是你说要我的帖子,去照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