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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说完,又称皇后娘娘还交待有差事,便离去了。
柳絮刚出门,郑美人带着秋月又来了。
郑美岚一进房门,便急急道:“哟,我的亲妹妹,你好好的,如何便摔伤了?听说,皇上还亲点你去侍牍,如今你没侍上牍,皇上没怪罪你吧?”
言语之中,又是嫉妒,又是幸灾乐祸。唯独关心没有诚意。
吴曼曼心中暗笑。到底是年轻些,藏不住心思。明里是来看望我,却一开口便提侍牍的事。显然,她是来打听吴曼曼有没有失宠的。她心里真正关心的是争宠。
“承姐姐关爱。我只是一点儿小皮肉伤,少不得将养几日,便好了。至于皇上那边,”吴曼曼的目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郑美岚漂亮的脸蛋,果然,她一脸专注,等着吴曼曼回答。
“他肯定是怪罪我了。说不定,今后再也不理我了呢!”
吴曼曼故意这样说,以减轻郑美岚的敌意。少一个敌人,营救母亲的事总归少些障碍。
听得吴曼曼如是一说,郑美岚脸上浮起一缕满意。她回头从秋月手中接过一包东西,放到桌上的礼包堆里,道:“一点儿家里带来的点心,妹妹尝尝。”
事有凑巧,接二连三地,梅婕妤又使人来看望吴曼曼,丁华妃、殷丽妃,还有另外几个与吴曼曼一同入选的新人,都或亲身来访,或着奴婢过来,送的礼品在药碗旁边堆成了小山。
等一一将这些人等都打发走,汪若芸这才松一口气,道:“总算是全打发走了。曼曼不是我说你,你的心思是不是也太重了些?
“你总说宫里险恶,我看也未必如此。你看,你不过是摔伤了膝盖,多大点子伤啊,她们纷纷都来看你。
“你反倒处处提防人家。我们不是来争宠的,何苦与她们起争端。不如和睦些,将来也好说好散……”
正说话间,一个小宫女进来,传皇上身边的阿力来了。
阿力进来,手里提了一包东西,也放到桌子上,道:“吴才人摔伤,皇上着奴才前来看望。皇上让才人好生养伤,有何需求尽管与王皇后提。”
他又伸了脖子,道:“皇上可是专门对皇后发过话,要她好生照顾新进宫的娘娘们。这话,显然是针对吴才人你的。”
吴曼曼只是笑了笑。汪若芸脸上浮起得意的神色。
他又扫了一眼桌上的礼包,道:“如何这房间里有一股子川芎的味道?”
他又看了看桌子上一堆礼品,说道:“吴才人是摔伤,自然是该先用止血消肿的药,等伤口结疤了,才能用活血化於的药。
“而这川芎活血最是利害,若此时用了,摔伤怕是只会越来越严重。”
他看见礼品堆里的药碗,以为是太医院开的方子制的药膏,道:“这太医院也是昏了头了,竟然连这个也混来。若是才人的伤迟迟不好,这天气又一日热似一日,若是感染了,落下残疾也未可知。”
“不会是真的吧?”汪若芸不相信地端起药膏碗,放在鼻子底下闻着。
这药膏可是自家的,太医院的药动都没动……
吴曼曼道:“是有人想害我。”
汪若芸一惊,道:“是谁?”她的脑子里,迅速扫过所有来看望吴曼曼的人。
“最有可能的是郑美人。”顿了顿,吴曼曼又道:“别人也很难说。”
阿力见识过郑美岚的跋扈,对她没有好感,也道:“从她的性子看,她完全有可能做这样的事。尤其是才人那日累及她被降了品,她自然怀恨在心。吴才人可要小心啊!”
看得出来,阿力是真心关心吴曼曼,更是一个心存良善的人。
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多年的宫廷生涯,使吴曼曼十分坚信这一点。
或许,玄帝也没那么阴险毒辣。
但是,他以那样卑鄙的手段夺了皇位,自然是不能原谅了。
吴曼曼心头涌起一阵痛。
心怀大事的人,是不能在情绪中纠结的。
沉沦了一瞬间,吴曼曼抬起头,对汪若芸吩咐道:“把药拿过来。”
“阿力都说了,你还不相信啊?”汪若芸将药碗递过来。
吴曼曼凑近药碗闻了闻,冷笑道:“果然有一股子川芎的味道。”
汪若芸伸过手,道:“我去倒了重新给才人调一剂来。”
当着阿力的面,不可表现得太亲密。还是称呼位分妥当些……
“不必。”吴曼曼看了看碗里的药,目光里满是恨意。“与我敷在伤处。”
“你疯啦!杨公公都说了这个有川芎,你、你不也闻出来了吗?还往你伤口上敷?就算你不想侍候皇……”
汪若芸连忙打住。她想起,玄帝的亲随阿力在一旁。她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耳光。如此私密的话,怎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他转过身还不立刻就向皇上告密去啊?
如果真是那样,别说营救林淑媛,吴曼曼就是想在宫里站住脚,都是难于登天了。
汪若芸怯怯地看了看阿力,咧了咧嘴角,凑了个不像样的笑容,道:“我是说,我们才人假如,假如……”
“我认为,吴才人的做法有道理。”阿力说道。
“啊?”汪若芸愣了。
“我说,吴才人的做法有道理。在药里下川芎的人,必然是想借机害吴才人。既然已经出手,她便必然指望着结果。
“我们不妨就给她一个结果。”
汪若芸大悟道:“我明白啦!谁最先浮出水面,谁就是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