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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休想!”林皇后一拳捶在梳妆台上。
长阳见好便收。她叹口气又道:“女儿由母后作主,过不久便是别人家的人了。只是母后留在宫里,受人欺负,女儿委实不放心呐!”
林皇后沉思不语。
长阳又道:“我听说,下月初一,父皇要带皇子皇侄们到护城山春猎呢!我从来没打过猎,母后,打猎很好玩吧?”她亲热地拉住林淑媛的手。
“打猎是男孩子们的事。你女孩子别瞎参合!”
“我才不想去呢!我知道,打猎虽然刺激好玩,可也十分危险,什么坠马呀,被弓箭误伤呀……”
林皇后听着听着,眼中有东西一亮。
长阳轻轻松开抓住林淑媛的手。她知道,今日请安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
……
天还没亮,皇长子琼便起床梳洗好,隔门来给母亲梅妃娘娘请安了。
按例,他可以只在门前通报一声,再施礼留言便可。可他偏偏舍不得离去,在梅妃娘娘的门前,非要烟香开门让他进去。
“都二十岁的人了,如何还跟个小孩子一般粘着娘啊!”梅妃娘娘披衣出来,虽然被吵醒,却强打精神,不失仪度。“等你父皇为你择到了好亲事,看你娘子如何管教你!”
“呸!她敢!”
“相夫教子,是女子天职,她如何不敢?”
“那是一般女子!我是谁?我可是将来的天子……”
梅妃一把捂住儿子的口。
“你如何说出这般疯话来!”
张德琼挣脱母亲的手,道:“母妃,这是迟早的事!和英宫那位,已然没戏了!今日父皇带我们春猎,都不带他呢!明里说他身子不好,着他在家里休息,实则就是不把他当皇子了!你想想,让一个疯子做皇帝,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说完,自顾自大笑起来。
见梅妃不说话,又道:“母妃,你看,儿子今日这身猎装可还精神?”
“琼,不要小看瑶华宫母子们。”梅妃忧心道。“他们跟随皇上在明州多年,与皇上同甘共苦,感情十分深厚。在这一点上,我们是无以能比的。虽然这次你占了上风,但皇上心里是清楚的。他不过是想息事宁人,故才不追究你。若要认真查起来,你……”
“咳,母妃就是胆小!”张德琼趋身在母亲耳边道:“人我已然处置了……”
梅妃倒吸一口冷气。“你!”
“他们彻底没证据了!”
“你这样做,终是不妥。你父皇……”
“呀呀呀,人家兴头头来请母妃看看我的衣裳,你不向儿子祝贺出猎得胜,反而净说些丧气话!我不和你说了!父皇该到了!”
“诶……”
张德琼一溜烟跑得飞快,不见了人影儿。
“打个猎,有何胜负……”梅妃嘀咕到,重新回到卧室,却再也睡不着了。
且说张德琼来到梅苑门口,烟墨早已将他的绝影马牵来等着。
“喂饱了吧?”张德琼拍拍他的宝马。
“喂了整整一槽食儿,又刷了三遍毛,还安上了新鞍!精神得不能再精神了!管保今日皇长子的马最漂亮!”
“漂亮顶个屁用!要跑得快才好!”张德琼做了个射箭的姿势,“打着好猎物才好!”
……
张德琼骑着马春风得意来到大兴宫门口,贤帝已然领着一众人等在那里了。张德琼忙策马上前,果然没见到张德瑞,心下自是欢喜。
“琼这匹马果然精神!”贤帝道。“叫什么名字来着?什么影……”
“回父皇,它名叫绝影。”
“对对对,我记得,你和瑞儿那匹马还是朕给取的名字呢!瑞儿那匹叫电影,你这匹叫绝影。”
说话间,一个太监来报人已到齐。一行人便轻装快骑上了路。
……
护城山已然春意盎然。清晨,清风拂面,鸟声啾鸣,碧绿的新芽在晨露中越发显得欣欣向荣。
皇帝要狩猎,十日前,便有数千护卫士兵围住这片山头,清除闲杂,任何可疑人等都进不来。三日前,又专门放了獐、鹿、狐狸、兔等十来种动物进来供人狩猎。今日,这里成了皇家乐园。
贤帝骑着马,在林间驰骋,很是惬意。不到一个时辰,便射中了两只兔儿,一只獐子。张隆贤和张德弘父子也不示弱,射中了两只狐狸,一只兔儿。张德琼凭着马快,竟然将一只带角的梅花公鹿堵在了一个狭窄处,活捉了它。
张德琼欢喜地向父皇邀功:“父皇,你看,我抓到的这头梅花鹿是活的!父皇整日政事劳累,回去将它可以养起来,取鹿血割鹿茸,给父皇养身子!”
看着瑟瑟发抖的梅花鹿,贤帝欢喜道:“朕身子骨爽利着呢!倒是可以将它送给瑞儿,让瑞儿好生养养身子!他的身子骨一直不好,又在青州受那么久的苦……”
张德琼一听,心里犹如被泼了一瓢凉水。给谁不好啊,偏偏要给他……
头上传来一声劲道的鸣叫。天上来了一只老鹰!
地上的猎物好射杀,却是人为的猎物!天上这只不速之客才是狩猎的上品!
“这只鹰是朕的了!你们谁也别引弓!”贤帝看着天头上盘旋的猎物喊。他又对张德琼道:“琼儿,将你的绝影给我,我来试试能不能追上它!”
张德琼忙下马,与父皇交换坐骑。
贤帝翻身上马,策马疾驰而去。众人忙紧跟上去。
那只老鹰在头上盘旋了一阵,便往西北方向飞去。贤帝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