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新君尽犬马之劳!”韦亮拱手。气宇轩昂!
这么快,就结盟啦?
还不是因为那一个位置。谁得皇位谁得权势
永泰公主的牙齿咬得咯咯发响。
“父王!”张果儿喊道。
众人侧目。
“母后还在明州,生死未卜呢!这样大的事,你要不要和母后商议商议?”
林淑媛一惯是张隆昌的主心骨,抬出母后来,或许,可以暂缓父亲投身火海。
张隆昌沉默了一会儿,道:“国家国家,先有国后有家。我身为皇嗣,怎能在这样的紧急关头,不顾国之安危,等着一个妇人的意见呢?简直是荒谬!”
“可是,母后还不知死活”
“废话少说!我心意已决!”
一向懦弱的父亲,此刻竟然如此决绝。妻子的命都不顾了吗?也是,自古君王多薄情!爱情,哪里有权力重要
张果儿心生悲凉,前世的一幕幕涌上心头
“果儿妹妹!这便是我的那位乳名儿唤作果儿的妹妹乐安公主吧?”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来。
是四郎!哦,不,这时候,他还只是弘郡王。
他面带微笑,声音温和,走到张果儿面前,拉住她的手。
她浑身一颤,指尖冰凉。终于,又牵到你的手了
“天欲降大任于皇伯,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皇伯重新做回我大齐皇帝,这是老天爷的意思,妹妹就不要再阻拦了吧!”
“弘!你”永泰公主胀红了脸。
张德弘转身对姑姑永泰公主道:“侄儿知道姑姑深爱着皇祖母,一心只想尽孝道。但局势急迫,还请姑姑以国事为重,先支持皇伯登基,再行丧礼!”
永泰环视四周,众多的目光,没有一双是支持自己的。她又将目光投向二哥安宁王。
“安宁王的意思呢?也不让母皇的灵魂尽早地安息么”
安宁王重叹一口气,抹了抹哭红的双眼道:“或许,母皇的灵魂正等着大齐早日重得安宁吧”
一致倒戈。
永泰公主站起来,慢慢向门口走去。
“皇妹,不等商议母皇的后事,便要走了吗?”张隆昌喊道。
永泰立定。缓缓转身,道:“不是有大内和礼部么”她的声音虚弱无力。说完,她不再回头。
“皇伯,韦中丞,来商议商议登基大典事宜吧”张德弘说道。
众人回来神来。
张隆昌笑了笑,拍着张德弘的肩,道:“不愧是我大齐皇嗣,明道理知缓急。好!”
“谢皇伯!不,谢皇上陛下夸奖!”张德弘说着就要跪谢。
张隆昌忙扶住侄儿,道:“叔侄之间,不必拘礼,不必拘礼!”
一派祥和景象。
看着姑姑永泰公主远去的孤独身影,张果儿心中涌起无限失落。
谁说曾经沧海难为水?
第二日,便在韦亮的安排下,实行了简单的登基大典,向天下百姓昭告了新皇帝。张隆昌回忆走过来的路,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帝名:贤。
面对母亲的去逝,张隆昌虽然也悲伤难过,但更加精神抖擞。重新做皇帝的滋味好极了!
“乐安,”贤帝快乐地喊道。“在这次护国中,你出了大力气!说吧,你想住哪间宫殿,父皇指给你!”
张果儿道:“爹,你还是叫我果儿吧。”
“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以后,要叫父皇!哎,说来,还是我的错!如若你自小在宫中长大,便不会不知道这些了。”
“叫什么不都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爹,天下有的是!而父皇,却只有一个!”
权力容易让人膨胀啊
“我先将母皇,不,先皇的两个宫女赐给你!”
人刚刚才一死,就成了先皇了。
“父皇说的是她二人吗?”张果儿指了指立于一旁满脸悲色的红粉红蕊。
“她二人是你皇祖母的近身奴婢,最懂得服侍人,也懂宫中规矩。正好教教你。”
这些个规矩,有什么不懂的?后来,还有好些规矩被自己改了呢什么规矩不规矩,不都是人定的嘛!
红粉红蕊二人护卫先皇有功,得了不少赏赐,如今,又跟了皇帝最喜欢的公主,虽然面上悲戚,却也心中暗自欢喜。
红粉道:“公主既然要选寝宫,我们陪您转转大兴宫吧?”
张果儿道:“那倒不必。父皇就将这瑶华宫指给我吧?”
瑶华宫,是整个大兴宫最豪华最大的寝宫。后来,也是沈贵妃的寝宫。天天夜里,四郎处理完了政事,都会来瑶华宫找她
“这瑶华宫,地处整个大兴宫后宫部分的中轴线上”
“我知道。”张果儿冷冷地。
张果儿抬眼看去,宫殿内外的摆设和自己住的时候不同,但大景大物还是一样的。殿前的大柳树,如今还是一棵小柳树。柳树对面,是一块空地,后来,她做了这座后宫的主人,那儿栽了一棵桂花树。那年的中秋盟誓,便是在桂花树下
“公主知道?”红粉一惊。
张果儿自知失言,忙道:“我听说过。”
谁那么热心,连这个都向公主介绍过了?那些人巴结得可真快!
“公主既然知道瑶华宫的位置,也自然知道这座寝宫通常是谁住的了吧?”红粉看了看皇帝。
这座宫地处大兴宫中轴位置,象征着权力的集中,当然只能是皇帝皇后的寝宫。
后来沈贵妃之所以住进了这里,是因为没有皇后了呀,皇后都死翘翘了嘛,皇贵妃便是老大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