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王义的,是早期的仆役。此时,天已经亮了,王义早已僵硬,全身的血也流的一干二净。
这一起凶杀案,一下子传遍毋极县,甄氏上下人人自危。没有凶手,没有凶器,没有任何预兆。一个在毋极县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人以极其果断的剑术斩杀在自己的家门口。仵作看完尸体,得出的结论是对方蓄谋已久,一击必杀,整个过程可能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甚至王义可能根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袭击了。
而且,他极为痛苦。因为对方的剑极快,在将他开膛破肚之后,他的肉还没有分离,但血已经充满了身体,一击必杀,却造成了慢性死亡的痛苦。他的肺里全是血,连呼救都不可能。
王义死了,受到冲击最大的是马大,他的靠山没了,职务也为危险了。马大回家,警告自己儿子马三,不要把他说过的那些事情往外说,不然他也会是王总管的下场。
马三似懂非懂,说了句,“难怪药二说***女要遭殃呢。”
“药二是谁?”
马三道:“城外面的人。”
马大只当他又认识了什么小孩子,没有留意这事。
郭松跑了,跑的远远的,反正他已经无家可归。
时公元170年,三月十五日。郭松在城内躲藏了十天,他没有离开的唯一原因,还有仇没报。当日动手打死养父的两个衙役还未斩杀,他不能离开。
十来天的观察,终于摸清楚了这两人的住处和日常行动路线。由于坊市制,衙役们大都住在一个坊内。这两人又是好友,每天都会一起喝酒,省去了郭松不少功夫。
在这之前,他内心挣扎过。杀人,一直是有违他的三观的。可他已经杀过两个人了,他早已背负着罪孽。如今,他早已想通,当法律不能给他正义的时候,违法并不可耻!同态复仇是错的,但仇,必须报!法律不能为他报,他就自己动手!
夜幕再次降临,郭松戴上了面罩,握剑在手。经过这十几日的练习,他已经能把慎独熟练运用,凭借它的锐利,杀任何人都只需一招!
路口,那两个衙役提着酒壶,大声说着话。待他们走近小巷,郭松丢出一块石子。两人果然停下脚步,往巷子里张望,看到似乎有人影,“有贼?”
两人是衙役,立刻操着家伙往巷子内走。巷子很窄,只能一人通过。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巷子,看到一个小孩子蹲在地上。
“哪里来的小子?”衙役举起棍子就打下来。
郭松吃了一棍,随后反手出剑。小巷很窄,当目标是一个成年人时,根本不需要瞄准,尤其,这个成年人还向前弯腰。
慎独瞬间穿过了第一个衙役的胸膛,血顺着血槽流下。郭松拔出剑衙役应声倒地。
后一个衙役吓傻了。短暂的愣神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可这巷子太小,他手里拿着长棍,反而被卡了一下。
就这一下,他处于无法还击的状态。郭松横着剑刃,准确的从腋下肋骨的间隔软肉中刺了进去,剑柄传来刺穿肺部的触感,与肌肉组织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抽出剑,剑上滴血未沾,反倒是郭松的身上沾满了血。收剑入鞘,迅速从小巷的另一端出口撤离。
在城外小河换掉衣服,洗去血迹。他的复仇还未结束,还有一个人非杀不可。他要回到亲生父母的故乡,找到当年那个税吏,此人不杀,他有愧父母生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