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觉得秦寒这个人真是料事如神,一般情况下,他猜对的事情就已经是八九不离十。
进了急诊室之后,不说秦寒投资了这里,眼看我的情况不对劲,护士便立刻让医生给我诊断,看看我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到底怎么样了。
直到这个时候,我还是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别人翻来覆却只是重复机械而又无聊的问题。
可是我却一点点都不能反抗,因为稍微隐藏一点东西,我的病情可能会有所不同。
在在漫长的诊断过后,医生对于我的腿伤自然也给出了答复。原本我以为得骨折,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呆在这里离不开了,可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我的虚惊一场而已。
当医生给我诊治了之后,只是极为平淡地看了我一眼,却对着我身边的秦寒轻声开口。
“秦先生,陈小姐的腿并没有骨折,只是从高处摔下来,筋骨错位了而已,正骨之后再住院一段时间,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颇为欣喜地看着面前医生,忍不住开口向他确认,“我真的没有问题,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吗?”
“按理来说,只要陈小姐你认真配合治疗,病情康复也不过是一个多月而已,所以真的不需要担心。”
“那什么时候能给她正骨?”
秦寒听明白了以后,立刻向医生开口询问的,到底还是关于我此时的状态,怎么样才能开始恢复。
“正骨并不是什么难事,”医生倒是显得异常平静,一边看了看秦寒,又将目光转回到我的腿上。
“如果陈小姐不害怕疼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正骨,但是如果陈小姐怕疼的话,我想最好还是……”
“尽量给她选择不疼的方式。”
还没等我将医生的话听完,秦寒站在我身后却突然间开了口,打乱了我的思绪,让我不满地回过头看向他。
“秦寒,受伤的人是我,难道不应该是我来决定,我到底应该用什么方式吗?”
我想,不管怎么样,也总要给自己争一口气。不然接下来在医院住下的这么多天,秦寒就一定会将关于我的事情全盘负责。
有秦寒陪在身边是好事,可是如果事事都只能他去决定的话,那我可能真的会有些受不了也说不定。
可即便我已经说的这么清楚,想要让秦寒允许我自己决定,他却只是在听了我的话之后才低头看了我一眼,而随即就再一次抬起头面向医生。
“给她用没有什么疼痛的方式。”
再一次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说明秦寒到底是有多么地笃定自己的意见。
“不,我才是患者,当然要听我的!”见秦寒如此执着,我也只能立刻开口,以免自己真的无法决定命运。
听着我和秦寒各执一词,倒是难为了我面前的医生,他带着一脸为难,目光在我和秦寒之间来回看了许久,而最后也只能是难为一笑。
毕竟秦寒是医院的投资者,所以医生想了半天,还是最先谄媚地看向了秦寒,“秦先生,您看这……”
医生对着秦寒开口,而此时此刻,秦寒却在盯着我,见我一副不准备退让,一定要坚持自己意见的模样以后,眉头深深皱起。
“陈辞,你是否确定,自己一定要这样做?”每当秦寒用这样口气的时候,我就隐约觉得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话,秦寒一定会因此动怒。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尽量让自己抬头挺胸,对着秦寒郑重地点点头,“不过就是正骨而已,我受得了,没必要用麻醉药之类的。”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判断,我不会强求你一定要这么做。”见我不愿意放弃,秦寒沉默许久,最终还是微微叹出声,一副格外无奈的模样。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按照你的决定去办,其他的不需要在意。”
告诉了我最后的结果之后,秦寒也不忘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医生,改变了刚才自己的说法,“就按照她所说的,现在就给她正骨,既然她能够忍受得了。”
“既然已经达成了统一意见,那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医生听见秦寒这么说之后,倒是比我显得还要更开心,就差没有欢喜地开始跳舞起来。
他转过头,找到了自己的椅子坐下,手在我的腿上不停地按压摸索,每一次都疼得让我冷汗直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停下来。
直到最后,我原本觉得自己的痛觉可能已经消失了,可是谁能够想到,他突然间又戳到了一出更疼的地方。
深入骨髓,剧痛难忍的痛苦快速散播至四肢百骸,原本已经在一忍再忍,可是到这时候,我是彻底忍不住了。
其实身上早就已经没有了力气,哪怕刚才和秦寒争论的时候,我的声音都早就有气无力,没有一点威胁力。
而就是在医生戳中我痛处的那一刻,我当真是一点也忍不住了,突然间大叫了一声,将给我正骨的医生都吓了一跳。
我没有回过头看秦寒的目光,因为我也的确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看,刚才执意不需要打麻醉药的人是我。
然而现在,因为无法忍受正骨带来的疼痛的人,依旧还是我。
这样巨大的落差实在是太丢人了,我只害怕我回过头的时候,秦寒脸上会带着对于我的嘲笑。
只不过我没想到,在被我吓了一跳之后,刚刚反应过来的医生,却突然间笑了起来,看上去极为兴奋。
他的手停留在刚才疼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