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后,原本整齐威武的大营变得亚赛水洗过一般的干净。
两天后,泥沽码头。
“主公,为何要如此急匆匆的返回南中?难道当真是因为北地寒冷?”
王宝在安排部队和随行的难民、义勇登船后,悄声来到守汉身边。
“京城之中留下了多少人马?”
“回禀主公,五百人。火铳二百、刀盾、长枪各一百五十。没有马队。另有一千义勇,统归隆盛行调遣,算是他们商号的保镖护卫。”
“你一会不要随大队行走了,我给你一条快船,不带难民。只管扯满了帆快速南下!到顺化之后。去给我办这几件事!”
“主公,这是为何?”
守汉坐在舱中,从一具护书中取出几份密奏,“看看吧!”
密奏是公事房用快船送来的。守汉率军北上勤王这几个月。南中各地颇有些人蠢蠢欲动。起初只是在暗地里捏造些谣言,比如说“李守汉的船在路上沉了!眼下将军府秘不发丧,各个将军正在大打出手!”、“李守汉在北京被皇帝下了天牢。要绑缚午门斩首!”
随着谣言的传播,在满剌加等地的甲必丹、苏丹们也开始有些想法,甲必丹们将应收税款故意在手中耽搁,往日不得过夜的税款,也是要迟个三两天才能送到海关处。
而那几个苏丹,则是晃动着肥硕的肚子,到满剌加要求获得关税的分成!
一张口便是要求三七分账,而且是倒三七,苏丹们躺在王宫里看着美女跳肚皮舞就要拿到七成。理由很简单,“这是木圣和我们的祖先赐给我们的土地,让你们拿三成是因为你们辛苦收税,给你们的辛苦钱罢了!”
这些算是治下的藩王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有来自友军的威胁!
在厦门、金门的郑芝龙,多次派人到顺化索取台湾的开荒收入所得,更要求一次给付三年的粮食。“你们没有船没关系!我们自己来取就是!”
话里话外,颇有些意味深长。
除了粮食要求之外,郑家更是提出要增加前往日本贸易、同荷兰人贸易的份额、次数。
有钱要大家一起赚嘛!
在福建海面,通过这里的南中军船只,遭到了不明武装船只的袭扰,虽然暂时没有造成什么人员损失,却也是不胜其烦。
“你立刻快船到金门见郑芝龙,告诉他,我的船队马上就要路过,请他为我们准备三万人的清水和菜蔬,我照价给他银子就是。”
“三万人?!属下明白了!”
“之后你回顺化,召集各部各府主官到顺化,将我被皇帝封为龙武将军、总督南中、总理两广剿匪事宜、赏赐亲王仪仗、荫一子为锦衣卫千户这些事,要大肆的炫耀一番。”
说到这里,守汉浑然没有了在京城中那副谦谦君子散财童子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之色,“那群家伙要是还不老实,我就给他们找寻一个去处,让他们永久的老实下来!”
“然后令左翼舰队向东移动,到台湾的荷安平城附近等候我们的船队过境!”
“各府各镇的驻军,对于各处山林之中不服王化、不守规矩的土人部落,展开清剿活动,村镇屯堡的壮丁和自卫队,一同前往!务必要犁庭扫穴,不留后患!多多的捕捉俘虏,将这些俘虏送到各处山林矿场工场之中,充当官奴!老子这次收了那么多的订单,有的是活给他们干!”
守汉有些得意的晃动着隆盛行同宣大总督、三边总督、蓟镇、玉田镇等各处签订的契约和已收定金的账目,光是收到的三成定金,便已经令守汉赚得不少了,再加上那未付的七成货款,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咱们回去要起造三座以上的高炉,以后的订货只怕会更多!”
“主公,不会吧?!”王宝到底有些对人心之黑暗认识不足,不知道官场和人心的贪婪与黑暗。
守汉也不点破,只是在心中狂笑,区区的一个大同镇,便要如此多的铠甲兵器,便是王朴的正兵营全都装备的和魔鬼终结者一般也用不了这么多!多出来的那些,王朴可不会去雪中送炭帮助别人扩充实力。那么去处只有一个,那就是卖给他的族人,晋商八家之一的王家!
之后便是王家将这些上等的盔甲刀枪转手卖给辽东反贼!
“不过,隆盛行的伙计们倒是和我说,近日一直有外路口音的人在他们号子里打听各类军器的情形。”
从那日演武之后,隆盛行在朝阳门外的几间铺子便是人满为患,进进出出的都是口音杂乱,举止间一望便知绝非善类之人。要不是都知道这铺子是南中军李将军的买卖,牌匾是三边总督洪大人所题写,门口又有数十个漕帮帮众义务在那里站脚助威。只怕早就被抢了多少次。
“有辽东军镇的人。有陕西口音的,山西口音的。也有几位大商人同隆盛行接洽,打算大量购买军器,往九边各处贩卖。但是照主公的意思。管事们都说事关大明律。请他们拿出各镇军将们的关防文书来。证明这些军资器械是卖给九边军镇的。”说到此处,王宝突然发现,自从自己随着守汉进京以来。似乎没有看到隆盛行的掌柜林文丙,商号里只有几个管事在那里料理日常生意。这林大掌柜去了哪里?王宝不敢多想。
守汉桌上另有一份关于军器销售的文书,也是公事房用快船送来的,
“呦呵!他们的胃口不小嘛!要这么多?!品种还如此的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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