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第一线,只去路上看看可否?”
这么多人的苦苦哀求,守汉自然不好说驳大家的面子,便是提出折中的方案。
一行人便顺着坡道,蜿蜒而下。当然,沿途自然是有人命令随行的亲兵和矿山的护矿队将劳工统统的赶到一旁,为主公先让开一条路。
一路走过去,耳边只听得远处一阵阵传来的打眼放炮声,只看见一阵阵腾起的烟尘滚滚,脚下踩着极为喧腾的浮土,呛得人有着忍不住的咳嗽**。开山放炮产生的灰尘,加上往来如蚂蚁搬家一般的劳工们身上的汗味,使得这里充斥着一阵阵令人喘不上气来的味道。向远处的山脊望去,草木不生,向下望去,一条条坡道直直的通向远处的矿场,这里放佛就是一个巨大的伤口,横亘在大地上。
而那些很是明显未成年的官奴,或蹲或坐,在紧张的对矿石进行分类处理,脸上丝毫看不出与他们年龄有关的神情,这样的景象令守汉有一种巨大的罪恶感。他忽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讲的就是西方财团对于拉美国家的掠夺,里面一个矿场的长镜头便和自己看到的如出一辙,只不过时间地点不同而已。
掠夺啊,**裸的奴役和掠夺啊!守汉心中那颗还不曾完全被狗吃了的良心发出一阵阵正义的呐喊,但是,另一个声音却很不和谐的跳出来驳斥他,“狗屁的掠夺和奴役,在别的地方,这些人过的还不如眼下呢!在别的地方,他们哪里有能够充足的油水和管够吃的白米饭?再说,与其说让这里的资源白白的埋藏在地下沉睡,让那些白皮猪们来开采,让我华夏民族遭受几百年的沉沦屈辱,还不如我现在开采出来,用于建设我们的工业体系!”
正义的良知也不甘于示弱,“你个只知道自己的的家伙!我们要追求全人类,要追求普世价值!”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过来,“我打了你,你不能还手,因为你一还手就违背了你的普世价值观!”
不和谐的声音得意洋洋。
随行的一干人等自然不知道守汉心中的搏斗,只是一路随之梁开的引领而去,到了方才刚刚被火药放迸的一处采矿点,只见一大群劳工手脚并用的在那里忙个不停,几个监工用掩口巾护住口鼻,不停的吆喝着,“注意点,别让上头的石头掉下来砸到你们的狗头!”人们顾不上作答,只是围在刚炸出来的铁矿石堆旁边,只管挑大块的矿石的往自己背筐里扔。看看装的差不多了,估量一下自己能够背负的动,便背起背筐沿着人群的方向往坡道上走去。
劳工中按照身份的不同,包头巾也分为三种颜se。主要是战俘构成的官奴,头上的头巾是红se的,土人劳工,则是头顶已经看不出什么颜se的头巾,而那些自己来打工的ziyou劳工,则是一律的白se头巾。不管是什么颜se的头巾,人们无一例外的将代表着工作量的签子牢牢的别在头巾里面防止丢失。
在巨大的灰尘笼罩下,矿场的人们无一例外都变成了“灰人”,一个个劳工半是**的背着筐从守汉等人身边掠过,灰蒙蒙的身躯,只在人们的视线里留下一条灰se的身影。偶尔有人从守汉跟前经过时,朝他咧嘴笑笑,只有露出来的牙齿隐约还可以看出来是白的。
“回头矿上拨些款项,在工棚那边建几个冲凉房。让人们下工之后有个地方去洗洗,免得身上太过于污秽了!”被劳工身上浓烈的汗臭味道熏的有点头晕眼花,守汉这才意识到,似乎应该给这些劳工有一个洗澡的地方,要不然这种劳动力密集型的企业,清洁卫生不注意的话很容易造成传染病的流行。
草草的将石溪铁矿看完,守汉带着林火风等汉元商号的高层们回到了铁矿的办事房。同尘土蔽天硝烟满眼的采矿现场相比,这里不亚于世外桃源一般。
“梁开。告诉我,你这里的用工数,每天能够出产多少铁矿石,能不能保证每三天一千吨jing选矿送到钢铁厂去?”
梁开有些小兴奋,开玩笑啊!刚刚制定了天启七年要生产九万吨钢铁的计划,主公就带着一群大佬到石溪铁矿来督导巡视,这还的说是咱们铁矿在主公心目中的地位不一样啊!
“禀主公,眼下矿山分为五个坑口,大约每个坑口有官奴七百人,土人劳工二百上下,附近来矿山找钱的百姓每ri约有一百余人,加起来,大约有一千人出头,合计五个坑口的话便是五千余人,再加上打眼放炮的师傅、护卫的矿丁、矿上的监工等等人手在六千四百余人。”
矿山时常发生人身伤亡,所以人数也是变化不定,这一点守汉也是心知肚明。
“人数的事情不用那么jing确,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完成这些数字,或者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完成?”
咬了咬牙,梁开决定说了。
“主公,如果要是给我足够的火药,还有运力,漫说是三天一千吨,就是一天一千吨,属下也能够完的成!”
“火药有的是!你想要多少便上一个禀帖给商号,商号会去兵房那里商量购买的事情,但是,运力的问题,却是难办的紧!”
没等守汉开口,林火风便皱起来眉头,他执掌着汉元商号的大小事务,对于各地的生产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
各地各处的工场、矿山、林场、造船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