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琴约照旧来到书房誊抄古籍。不多时,祝管家来报说佘婳过来找她,已在正厅等候。琴约欣然来到正厅,见佘婳正坐于客位上饮茶,绣鸢侍立在一旁,喜道:“小婳,你怎么有空过来?”
“来看看你。”佘婳道,“我一人待在府中甚是无趣,想出去逛逛,见识一下镐安城的繁华热闹,但又不想自己去,不知你可方便同去?”
“其实我也好像出去看看呢!不过我不能擅自出府,嗯——”琴约思量片刻道,“稍等我一下,我去跟侯爷告个假。”
“好。”佘婳应道。
琴约兴冲冲地来跟风辞请示可否出府游玩,心中尚有些忐忑,毕竟今日书籍只抄写了几页而已,不料风辞竟然干脆地回了两个字:“去吧。”
琴约不胜欢喜,巧笑嫣然:“多谢侯爷。”随后去正厅找佘婳。
她走了之后,风辞吩咐骙业:“暗中跟着她,别出事。”
“唯。”骙业领命纵身跃上屋檐,紧随在佘婳和琴约所乘的马车之后。
马车行驶在镐安城最繁华的大街上,但见街道两旁茶楼酒肆鳞次栉比,行人男女,锦衣华服,南来北往,好不热闹。
佘婳不禁感叹:“镐安城真是越来越繁荣了。”
“你之前也来过吗?”琴约问道。
“嗯,十年前家父带我来过,当时我家这边的宅子刚建成不久。”佘婳道。
琴约也不由地想起自己几年前随父母来镐安城,去梁国公府,后来父亲被封为太医令,御赐了宅第,还在镐安城居住过数月。渐渐地,一缕缕悲伤爬上心尖,为了不让佘婳扫兴,她强行忽略掉那抹伤感,微笑问道:“我们先去哪里看看?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佘婳见问,声音低柔道:“我想先去我家的绸缎庄。”
琴约一听,似乎明白了什么,明眸一转,道:“原来是要去会意中人啊!平钦还真有福,有你这么惦记他!”
佘婳顿时满面羞红:“小约,你别取笑我了!谁说是去看他,我是去挑面料做衣裳的。”
“哦,是是是,我误会了。”琴约咯咯笑道。
姑娘家心思被说穿,此刻佘婳只恨不得弃了马车,逃掉才好。
没多久,便到了佘氏绸缎铺。这绸缎铺是整个都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商铺,开办十数年,每日顾客络绎不绝。
进入铺中,许是时辰尚早,顾客无几,掌柜也不在,只一个伙计守着。那伙计没见过佘婳,只道是寻常客人,便没太在意,随她任意看选。
“怎么不见高掌柜?店里其他人呢?”佘婳问那柜台后的伙计。
“姑娘找我们掌柜有何事?”伙计打量着佘婳。
“烦你去通知一声,裘管家央人来有事找他。”佘婳道。
伙计一听这姑娘是裘管家的熟人,不敢怠慢,当即去后院告知高掌柜。掌柜出来一见是主家姑娘,赶紧揖礼道:“不知姑娘来此,请恕小的失礼。”那伙计见状也连忙行礼。
“不必多礼。”佘婳道,“不知为何店内只有一个人看管,其他人呢?”
“姑娘请移步后院说话。”高掌柜道。
佘婳遂与琴约一同到了后院。高掌柜方才低声道:“不瞒姑娘,扈大夫本月底嫁女,在咱店里订了百匹锦缎绢帛做嫁妆,明日便要送去扈宅,不曾想今早做最后清点之时,发现竟少了五匹上好的料子,小的记得昨晚店门落锁是还一匹不差的,便疑心是出了内贼,方才正在后院审问他们。”
佘婳、琴约闻言皆感惊讶,佘婳问:“库房内有没有存货先补上,不可误了送货之期。”
掌柜道:“镐安城内的所有库房都没有存货,一时也无法从其他分铺调补,需赶紧查出窃贼,找回来才好。”
“报官了吗?”佘婳问道。
“还没报官,有人指证是新来的账房先生平钦偷了去,可刚才不管小的怎么逼问,他只矢口否认。”
琴约和佘婳一听说是平钦偷到了锦缎,都圆睁双目相视一眼,不约而同道:“不可能!”
佘婳又道:“先别报官,此事肯定有误会,待我去见见他们。”
她和琴约快步行至厢房,只见店里的一干人正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平钦见琴约和佘婳来了,心中诧异又惊喜,正要上前打招呼,又觉不妥,便只好冲她们微笑示意。
“还不快见过主家姑娘。”高掌柜道。
“小的见过姑娘。”众人揖礼道。
高掌柜对佘婳道:“姑娘,除了正在柜前看店的阳二昨日告了假,没太大嫌疑外,其他人都在这儿了。”
佘婳一一打量着众人,其中有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道:“姑娘,我没碰过那些缎子,不是我偷的。”
“也不是我偷的。”
“我也没偷,我发誓。”
“安静点!”高掌柜喝道。
一个名叫方伍瘦高个指着平钦道:“是他偷的,他一个穷地方来的,没见过好东西,看到好锦缎就想据为己有,还害我们被冤枉。”
“对,我看是他偷的。”另一个附和道。
“你们少血口喷人,你何时见我偷了那缎子?拿出证据来!”平钦愤怒不已。
“就是你偷的,我们都在这儿干了好几年了,从来没偷窃之事,你一来没两天就丢了那么贵重的布料,还不承认?”方伍一脸轻蔑道,“赶快交出赃物,别耽误大家干活,影响店铺生意。”
“我说没偷就是没偷,别说你们逼问,就是上了公堂我也不会认!”平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