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表达一个他做不到的意思,听得南怡云有万分的不耐烦:“我们摆上一个杀阵,还怕他们发挥出什么实力吗?”
一开始她也没有想要杀掉他们,只不过他们的那副样貌神态,仿若是从云端俯视她,把她碾进了尘埃里。
“好一个杀阵,好一个杀掉他们。“听到这里,青瞻忍不住了,拍拍衣衫从遮蔽着的草丛里走出来。
这几个毛头小孩,年纪看起来比赫目津还要小一些,碰上她和衡止这样活了几万岁的,简直就是对祖宗的祖宗不敬。
心里几斤几两都没有的吗,竟然敢如此嚣张,开口闭口说的话,都不是一个名门大家出来的千金该有的风范。
衡止一时没有把人看住,她就已经站起身走出去了,于是他也紧随上去。
他也了解她的想法,他们又不是实力差,也没必要躲躲闪闪的,见到不爽的听到不乐意的那就得直接上。
看到青瞻和衡止都出去了,赫目津和风敬鸣两人也从草丛中钻出来。
还在溪水边净手的南怡云,冷不丁被走出来的几个人以及他们的话吓了一跳,心肝猛地一颤,然后一屁股坐进了水里,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也凌乱地拧在一起。
等她看清来人,抓起手边的石头就扔过去,一下扔不到人,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就咒骂道:“怎么又是你们,怎么,躲在一边是想要偷袭我们吗?”
她的衣衫轻薄,经水一浸润,就紧贴在了身上。
这画面不可谓雅观,衡止没眼看,偏过头去瞧青瞻,还抬了袖把她的视线也给挡住。
意识到此刻身上的狼狈,南怡云大吼一声,接着连穗心就屁颠屁颠儿地小跑几步过来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
也许是嫌弃身上的衣服是别人的,又或许是这衣服闻着有味儿,南怡云面上露出几分犹豫和挣扎,但到底是自家表亲,还是接下了衣服。
解决了穿着问题,她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指着面前隔着一条小溪举止亲密的男女:“你们两个人,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竟然还敢吓我,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吗?”
她倒是也听家里人说起过最近中山出现的戴面具的两个能人。据说这两人其中一个是古化鸟血脉,一个是吸收了龙的血脉,因为能力强还被赫目王室奉为上宾。但她是谁,是中山上三段的名门之后,这个名头虽在前几家里看不上眼,好歹出趟门,都有人对她点头哈腰的,恭敬得很。
何况这次总比的中山十个名额里,她是直接被推举进去的,而且也赢得了第一轮的比试,顺利地进入第二轮,这样算起来,她的实力应该比他们,也差不上多少。
南怡云自信满满,但她身后的几个人都面露恐慌。
“哦?就算是南家千金,那又如何,说不定连我家风敬鸣都比不过。”青瞻拨开衡止挡在她眼前的手,对着南怡云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她最厌烦的就是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了。
出身高贵,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衡止只觉得听到那句“我家风敬鸣”,通体都不太舒坦了。她还从没这么叫过自己……似乎好像可能也许,青瞻喊他最亲密的一次也就只是叫他“衡止”……寻常时候都是“衡止上神”“衡止上神”这样的喊。
心里那股子酸劲儿啊,咕嘟咕嘟地不停往上泛,都快冒到嗓子眼儿了。
风敬鸣眼瞅着衡止那落索的背影,只觉得从天而降一口锅,让人防不胜防。
而南怡云放几句狠话出来,这几个人却都旁若无人一般,她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就把这几个人给宰了。
“去死吧!”她也顾不得什么杀阵了,连自己团队内的成员也不配合,就踏着水冲着青瞻和衡止而去。
从溪水里溅起的水花糊了南怡云的眼,她索性抽出腰间别着的小刀,胡乱一通砍。
她疯狂地挥动着手臂、尖叫着,砍不到人,就直直地往前冲,想要刺中一个人。随便是谁,只要刺中了她就开心。
此时的她已经忘掉了自身的血脉能力,只剩下了愤怒时最初的自身本能。
还没等青瞻和衡止动手,风敬鸣就已经看不下去了,甩了一个风遁挡在南怡云的面前,就把人的冲劲儿给拦下,甚至还把人给卷起吊挂在了空中。
披在南怡云身上的那件外套掉了下来,宽大的裙摆也都翻了上去,露出光洁的大腿。
南怡云脑袋充血,整张脸通红通红的,却反倒清醒了过来。她认清此刻的情况,惊叫一声,忙用手挡住下滑的衣裙。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周身温度乍然升高,连同空气都在四散逃逸,远远看去,她的身体周围一圈都开始虚化起来。不过很奇怪的,她的衣服却没什么事。
很快,风敬鸣扔到她身上的风遁就化解开了。
而这整一个过程,她团队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动作。
南怡云落到地上,没有第一时间去朝青瞻衡止他们撒气,而先冲着连穗心他们走过去。
“你们就是这样保护我的?是谁上我家,拿了血石然后说护我到总比最后一轮的!现在遇上点人,什么都不敢做,留着你们干什么?一群没用的废物!”她指着连穗心还有倪文天的鼻子,劈头盖脸地一顿呵斥。
她骂得直接,把他们之间为何组成一个队的原因也道明了。
事实是这样没错,但是被人这样当着大伙的面讲出来,不免难堪。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