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杨克,在阿里系的“孙”公司从事数据挖掘方面的工作,专科毕业,35岁。
我们约在杭州滨江区星光大道的一个星巴克见面,我走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提前到了。虽然他坐在椅子上,但还是可以看得出他身高绝对超过180cm,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瘦瘦的。
落座后,我了解到,他其实一个人需要养活四口人——妻子、女儿、母亲和他自己,还要供宁波房子的房贷。他告诉我,他现在的年薪大概在30万,对我们的创业计划有所心动的真正原因更多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年纪也大了,已经遇到了职场上的天花板,为了给亲人更好的将来才想着是不是赌一次。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啊!首先我对你们的创业项目是感兴趣的,不过我想知道你是安排我们各自的股份、各自的分工呢?”杨克一落座,就翘起他的二郎腿,从胸前摸出一个烟盒抽出两根烟,用眼神询问我是否来一支。
“对不起,我不抽烟。”我礼貌地拒绝了,因为小时候不懂事、乱抽烟导致我曾经被呛过,所以自那以后就对烟稍微有点过敏。
杨克收回一支烟,给自己点燃了另外一根,仰视着等我回答。
“是这样的。如果算上你就是3个合伙人,你负责技术和后期的算法部分,另外一个服装服装设计,而我负责市场和融资等。”边说,我就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想把我的创业计划书找到给他看。
“至于股份部分,根据我们的初始投资金额的比例来划定。就是说,我们各占20,留下40作为股权池,用来吸引和激励新员工和业绩突出的员工等。”我解释道。
“还要我投钱?”杨克放下二郎腿,身体前倾,显得很诧异。
“当然!你要是不投钱,一旦后期遇到问题,你不是能随时抽身退出,那到时候怎么办?还有……”我顿了下,继续说道,“你要是不投钱,就依然无法有自己就是老板的觉悟。这个道理应该不难解释。”
杨克点点头。
“但你要知道,我现在年薪可是30多万的。我知道,很多公司也是可以以知识和工作技能的方式入股。这一点你考虑过了吗?”杨克目光灼灼地望着我说。
“当然考虑过。我和另外一个合伙人在离职前年薪都是25万以上的,而且专业不同,未来在一个公司中的价值不好评判。所以,我坚持股份大家都一样的原则。”
“可你们都是单身的,没老婆孩子要养。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前期兼职和你们一起做吧。”
我刚准备开口,杨克突然插问道:“你和另一个合伙人有在服装行业的工作经验吗?”
“没有!”我回答的很干脆、简明。
“哼哼。”杨克往椅子背后一趟,从鼻腔中发出这种声音。
听得出,他似乎对我们没有服装行业方面的背景履历不满。
“那未来你是怎样规划的?”杨克又翘起二郎腿,背靠椅子问我。
此时,我刚好打开了,正待我准备详细解释的时候,他打断了我的话:“另外,你们想怎么融资?能融到资吗?”
“还有,你们都没服装行业的经验,凭什么和那些有经验的人去拼?”杨克继续发问。
我停下手,把笔记本电脑一转,示意他看完再讲。
杨克接过电脑,看了会说:“说真的,我不看好你们的项目。”
“另外,恕我直言,我是个有家室的人,有很多东西要去考虑。你们还太年轻,你们可以去失败,但我不能。”他停顿了下,继续说,“反正我也有时间,我到是可以给你兼职做,你们可以给付费。”
对于杨克的建议和结论,我内心里其实并不认同。不过,我不想去反驳,但他已经在我心中被判了“死刑”。
到最后,我们都互相友好地告了别,客套地说期待今后有机会再合作。
对于创业,我过去并不是没搞过,但那个时候总结的经验和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了。现在的我对于创业,我更看重合伙人的个人意愿的强烈与否以及能力方面的互补性。所以,对于创业来说,钱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团队、是人。另外,即便人都到位了,接下来的行动规划是否可以落地又是我们无法逃避的难题。
我们要做这么一家通过算法来卖搭配的科技公司,先不说算法匹配能力,就说前期搜集客户身体和面貌信息的准备工作就会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这个挑战怎么解决呢?我最初想得很简单,以为算法工程师做这么一个匹配的程序不难,但和杨克聊完后才意识到在计算机领域,这么一个匹配的问题其实也是非常难的。目前只有阿里和百度在这方面有所建树,不过人家却是有着数十人的算法团队专门攻克这么一个问题。
再说搭配吧,既然你能搭配,别人也就能搭配。搭配靠的是理型师的个人眼光和艺术修养,这个纯粹依赖人的模式容易被复制和剪切。说白了,就是无核心竞争力。
所以,这个事情,最终我和裘晓庆深思熟虑后,觉得概念挺好的,确实也适合融资,但可行性很低。因此,我们只能放弃。
于是,我又回到了无业游民的状态。
所幸,这次大理之行让我明白了工作的本质。
我明白,我已经不会再回到职场了,并不是我的个人能力问题,而是心态问题。
一直以来我都很清楚我的优势和劣势,是的,是思考能力——这是我与众不同的地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