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子,百里无尘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轰然炸开,片刻,色彩斑斓。
女子有一双明亮的眸子,堪比日月,一颦一笑间,绝世风华。
他的心中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极深,深得仿佛早已镌刻在了他的骨髓里。
他虽然不知道他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她是谁,但他知道她一定是他最熟悉的人。
他快速收回了目光,微微低下了头,他不禁想着,她跟他的仇家在一起,她会不会也是他的仇家?他甚至想到会不会是她背叛了他投靠了他的仇家?
想到这些,他的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了一团怒气,他攥了攥袖中的手。
瞅着百里无尘,容浅止蹙着眉,心中越发觉得怪异得很,她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她为何一点都想不起来?宫漠寒向来不喜多看女子一眼,他的眸光仅仅在低着头的百里无尘身上快速扫了一遍,便收了回去,他甚至没有看清楚面前的人到底长得是何模样,因而他并没有注意到
百里无尘有什么异常。燕不离拧着眉,回头看了一眼探着脑袋张望的璞玉,想了想,道:“本宫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但也不能就此武断地认为你就在说谎骗本宫,这样吧,你暂且就不要跟着
公主坐马车了,本宫让人给你一匹马骑,等本宫确认了你的身份,再行定夺。”
“是,奴婢谢过太子殿下。”百里无尘用女声十分乖巧地应道。
闻言,流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看了百里无尘一眼,撇了撇嘴巴。
但她的这个小动作却被跟在宫漠寒身旁的惊云看了个正着,惊云皱了皱眉头,这才多看了百里无尘几眼,这一看不打紧,惊云心中却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寒霜跟在容浅止身后,她见惊云盯着眼前的绝色女子看,讥讽地瞥了他一眼,便别过了脸去,哼,如此好色之徒也配跟在王爷的身边!
燕不离让人给了百里无尘一匹马骑,一行人继续赶路。
容浅止坐在马车里正想着她在哪里见过“清色”,这时就听见她娘亲突然道:“王爷,璞玉今年多大了?”
燕沐一愣,私底下珞儿都是叫他沐郎的,突然被唤王爷,他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他知道是因为翎儿就在跟前,珞儿脸皮子薄,她不好意思那么叫他而已。
他道:“璞玉是十月生的,今年再过上两个月她就及笄了,珞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婚事订下吗?”宁珞又问。“我没听皇上提过,应该还没有定下。”这时,燕沐已然明白了宁珞的意思,他又道:“珞儿是担心她会看向漠寒?”说着,燕沐眸光透过晃动的窗帘的间隙,看向了骑着马
走在马车外的宫漠寒。他皱了皱眉头,之前璞玉对漠寒说的话,他们也都清楚地听到了,宫漠寒是她心中的大英雄,美女爱英雄,更何况宫漠还长着一张让女人为之疯狂的脸,璞玉看上他,并
不是不可能。
容浅止抿了抿唇,她看得出璞玉跟一般爱慕宫漠寒的女子不一样,她心思单纯,天真烂漫,她若真地跟她抢宫漠寒的话,她还真不好对她动手。
宁珞没答,而是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我绝不会让翎儿步我的后尘,我不管那丫头是何身份,她若敢妄想,我第一个不依!”
虽然已经跟燕沐重归于好,但每每想起自己和女儿骨肉分离的这十五年,宁珞心中依然久久无法平息,若不是那薛宝淑,怎么会有后面的一切?
未雨绸缪也好,防患于未然也罢,不管怎么说,她都决不允许翎儿因为宫漠寒受到半点伤害。
“娘,您不要多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和漠寒哥哥都能应对。”容浅止急忙道。
“珞儿,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和翎儿吃了那么多的苦。”燕沐紧握着宁珞的手,顿时自责了起来。“翎儿,有些事情,等发生了,就已经做什么都迟了。”宁珞深有体会,十五年前,她何曾想到薛宝淑能在皇宫爬上了燕沐的床,等她知道了,一切都晚了,她又对燕沐道
:“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给你提个醒,防患于未然。”
“我知道,等回京城,我就跟皇上说,让他给璞玉订上一门亲事。”
“嗯,你记住了就是。”马车缓缓而行,听着马车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容浅止思绪翻滚,那燕思思是她爹爹的骨血还是她根本就是墨子染的女儿,薛宝淑当年是主动勾结墨子染陷害她爹爹还是
她也蒙在鼓里被墨子染利用的?
想到这些,她倒希望墨子染还是不要那么快死得好。
宁天佐的死讯一传出来,到宁剑山庄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待容浅止一行人到的时候,宁剑山庄里已经聚齐了很多人。
宁天佑和宁婉心的两名兄长都已经赶回来了,但宁老庄主却依然没有现身。
去灵堂上走了一下过场,宁天佑便让人领着容浅止等人去客房歇息。
宁剑山庄虽然很大,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客房也是有限了,百里无尘是“女子”,被安排和流英一间,这让流英气得直想揍人。“我要去伺候公主了,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离开这里。”流英不悦地开口,她又道:“公主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从现在开始,你跟公主再无半点瓜葛,还有,你换成
男装的时候,绝不能让太子殿下等人认出来,否则的话,我一定杀了你!”
“杀了我?”百里无尘讥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