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了力气制止了他,平息了一下,终于有些适应了这份疼痛,我知道刀在没拔出来之前,我的生命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此时他的紧张,他的心痛深深映入我的眼底,我所做的一切,只要能他心中为我保留住一寸净土那就是值得的。
“奕君,”看到他如魔如狂的模样,我轻声的说,“你终于……终于找到了值得自己所爱的人了吧!”
他哽咽着抚摸着我的脸颊,点了点头,“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想放弃一切好好去爱的人。”
“那就好,”我的心不再纠结,反而越发平静,身上的血液慢慢从刀的血糟中渗出,他慌乱着用手试图想要阻止,但徒劳无功,他将真气度入到我的体内,让我恢复了一些精神,他无措的道,“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
“没事的,奕君。”我让自己挤出一丝笑容来安慰他。
“你现在都这样了还没事?”他的声音抽搐着,眼中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我的身上,我抬起手为他擦去泪水,心疼的说,“为了我而哭泣,不值得,今夜可以拥有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求求你,别离开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不是说好了要在一起吗?”奕君脆弱的像个无助的小孩,身体激动的颤抖不止。
“和你说完最后的几句话,我就再也不说了!”我笑着依偎在他的身上,感受着最后的温暖,“奕君我爱你,从魔宫离开时……我就……想着要选择与你相爱,可惜……可惜,咳咳……虽然你我心血相通,有着不一般的情愫,但那只是你与我的血契所至,我以为……我以为可以成为你一生的女人,但是……咳咳……但是,我终究没能让你爱上我。”
奕君的眼直直的凝望着我,痛苦的摇着头,不敢置信的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一直都爱你,一直都爱。”
“傻瓜,我没有怪你!”喉咙感到一丝腥甜,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你别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紧紧的搂着我逐渐发冷的身子,崩溃的注视着我生命的流逝,“我后悔了,后悔那夜没有接受你的爱,是我害怕,害怕着失去你”。
“奕君,还记得那晚……那晚我对你的承诺吗?”我感觉意识渐渐淡去,奕君的真气再次给了我一丝精神,我缓和了一下,觉得恢复些便要将我的话说出来,还给他真正的自由。
他不断的点头,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生命渐渐淡去,我感觉到冷,好冷,冷得像是被冰封上了一般,连呼吸都是冷的,我紧紧抓住他的手,想获得些暖意,“奕君,我终于知道……终于知道……咳咳……你为什么不能去追求自己的……自己的幸福,因为……因为你与我有血契之约,今日……我便兑现对你的承诺……还你自由,”我颤抖将用手握住胸前的匕首,“祝你……祝你和吾灵儿白头到老,幸福一生……”我用最后的力气将胸前的匕首拔出,它离开身体的时候,鲜血像洪水一般飞散开去。
“不——”奕君所有的坚守在这一刻完全崩溃了,他用手紧紧按住我的胸口,可是鲜血还在不停的涌出,看到他身上沾染上我心头的血液,法灵二力被我集中化做一抹金色的能量,将深入灵海中那血之契约完全消毁。
“再见了,天一,再见了,奕君,我不能与你们去寻找永生的记忆了。”我的头渐渐垂了下去,手无力的掉落在一边。
奕君的额头此时白光四射,周身的法力盘旋于身侧久久不散,血契解除,他终于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一道红色的身影在电光火石间闯入屋内,见我未着片褛的身体被鲜血掩盖,肌肤苍白已近透明,呼吸气弱游丝。滔天的怒意让他随手将一旁散落的衣物披在我的身上,横抱着带我离开了城主府邸。
奕君四周飞散的法力渐渐被他吸收到体内,缓缓睁开了双眼,沉睡的意识才得以恢复,眼前满床的血迹已经暗红、干涸,床上却不见了桐儿的踪影。他悲痛的咆哮着,听到异响龙禹急速闻讯前来,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奕君赤着身体全身上下皆是血迹,双眼亦红亦黑变幻交替,像是丧失了神志一般悲痛欲绝。
龙禹见状,用法力稳住了他的心智,差一点,差一点奕君就要走火入魔,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龙禹急红了眼,看着神志渐渐清醒的奕君,追问道:“小桐儿呢?这些血是小桐儿的?”
奕君听到熟悉的名字,缓缓抬起头,眼睛里悔恨,悲痛,自责纠结在一起,“她解除了与我的血契,她如何忍心就这样离去?与她有血契在天涯海角我也可以寻到她的踪迹,如今她将血契解除了,我们之间真的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心头血?这些是小桐儿的心头血?”龙禹怨恨的目光刺痛了奕君的眼,“奕君,你可知她为何要解了你的血契,你所做的一切对得起她吗?”
奕君闻言,目光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你如何知晓用心头血来解除血契之事?”
“在石屋内我与小桐儿将你、吾灵儿还有火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龙禹一直隐忍的怒气在这一刻终于暴发,“小桐儿看到你与那吾灵儿暧昧不清,为了灵卫血契之事而烦忧,为了成全你们她才想到要牺牲自己!”龙禹愤恨的给了奕君重重的一拳,本来他是可以躲开的,但龙禹的话深深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