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治也是多年老机关了,搞的又是纪委工作,对人心把握,能甩吕长江几条街去,淡淡地道:“你先躲着,有的是时间慢慢想明白,这个盖子,已经被掀起来了,现在想捂也捂不住了,这其中,还涉及到贾亮一家的灭门惨案,你跑了,肯定当替罪羊,网上通辑令一发,就算警察一辈子都抓不到你,也只能一辈子都藏在老鼠洞里,如果配合我的工作,这事还有转机,只要你没参与灭门案,把自己摘出来,没问题!”
吕长江赶紧道:“贾亮的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那你还怕什么!”杨治淡淡地道。
吕长江当然不希望背上通辑令一辈子当老鼠,现在杨治给出的办法,是最好的,也只能乖乖地从了。
杨治稳住了吕长江,找了亲信安排好他,自己连抽了半包烟,这事,还真是超出了他的预料,本以为前山镇小煤矿滥采,肯定是有利益纠葛的,肯定有人在背后出手,只是他没有想到,身为镇长的孙文隆,连党员干部最后的脸面都不要了,竟然赤膊上阵,亲自去找吕长江谈利益分配,看来,这绝不仅仅是个人行为。
再者,小煤矿的安全没有保证,救援也没有保证,矿难发生不止一起,但是吕长江说,这事最后,都被前山镇上给摆平了,矿上不缺钱,拿钱买命,家属不闹,这事也就一直瞒了下来。
能够把这种事情压下,瞒下来,绝不仅仅是一个前山镇能做到的,县里,肯定也有参与,参与多深,吕长江不知道,但是杨治却知道,能把这种事压下来的,绝非一般人。
这终究只是吕长江的一面之辞,搞纪委工作的,可不像警察处理案子,有嫌疑的直接就带回去问话,还需要更多证据,必须证据充足,一下能钉死,才会下手,否则的话,影响了政府工作,那可就是大事中的大事,他这个纪委书记,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前山镇要处理不难,难的是县里,能走到这个位置上,没有跟脚,没有靠山可不行。
现在无论是结婚还是离婚,都要比从前简单得多,只要两人同意,没有分歧,用不了十分钟,就能办完。
省城民政局,负责办理结婚的工作人员,态度冷淡,很是不耐烦地指点着新婚小两口填着表格,正在情浓意蜜之时的男女,根本就不在乎工作人员冰冷的态度,笑嬉嬉地办着手续,就连头顶上,都飘荡着浓浓的,爱情的蜜意,最后还不忘道谢,送上瓜子糖块之类的。
而离婚这一边,气氛就压抑得很,而办理工作的,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大姐,态度温和,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
现在办离婚,不像早年,还要街道居委会开证明调解之类的,甚至到了离婚这地方,还要再调解一次,总之,就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哪怕感情破裂成玻璃渣,也是今天回去明天再来,磨得骨头不疼肉都疼。
现在不一样,那位和气温柔的大姐姐,一边麻利地办着手续,还不忘按着程序进行调解,来离婚的都是下定决心的,这调解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十多分钟,证件到手,从此两人分道扬镳,再无任何关系,特别是像广言和谢芷芊,还没有孩子的,更是从此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两人无言地出了民政局大门,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就在不远处的一辆车里,一个容颜俏丽,身材娇小的女子,幸福地抚着大肚子,看到广言过来,立刻露出花一样幸福的微笑,而广言,也将离婚的阴云驱散,同样变得幸福起来,伸手抱了一下女子,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另一边,开车过来的谢芷芊看着广言与那孕妇一脸幸福的模样,牙根都恨得痒痒,恨不能一脚油门下去,把这对狗男女一起撞死,但是理智却告诉她,绝对不能这么做,那样双方都得不到任何好处。
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离婚倒也无所谓,对于谢芷芊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可问题是,对方竟然还把孕妇带到民政局门口来了,这让她的心情,如何能舒畅,只觉得胸腹之间憋着一口气,憋得要吐血了。
心情不爽,最好的发泄方式,无疑就是喝酒了,谢芷芊也不差钱,直接就包了一个小酒吧,把闺蜜挨个全都叫来,陪她一起喝酒,做为同一个圈子里的辛蔓也得到了邀请,从前铁家跟广家还属于政敌,辛蔓又是铁家媳妇,倒也不好过多接触,现在离婚了,自然就无所谓了。
谢芷芊本来酒量相当好,一瓶洋酒,几杯鸡尾酒,再来十几瓶进口高度啤酒,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今天,心情不好更容易醉,才喝到一半,就已经趴到桌子上有了八分醉,还跑到卫生间吐了两回。
“芷芊,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回哪?”
“回家啊!”辛蔓道。
谢芷芊哈哈地大笑起来,摇摇晃晃地打开自己的包,结果醉眼朦胧的又找不到,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桌子上,捡起离婚证,啪地一声摔在桌子上,然后又爬到桌子上,全然不顾自己的裤子已经掀起来,几乎只穿着内裤,光着两条肉光光的大腿,向一众闺蜜叫道:“今天老娘庆祝离婚,重归单身,都陪我喝到天亮,谁要敢先走,以后就别说认识我谢芷芊!”
结婚离婚这种事,在现如今已经不算什么事了,只不过谢芷芊这个圈子里的闺蜜,除了几个还没结婚的,大部分与她的情况差不多,生在这种家庭,在光鲜的背后,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爱情什么的,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