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珣此时浑然忘却自己的身份,唯有最后的执念在心头回荡,那就是绝不愿顺从天命,妥协认命!
虞珣目不转睛地盯着战辉,口中喃喃道:“天命如此?哼!我偏不信命!要我嫁他,那我就先取了他的性命!”说着竟不防御自身,而是双手成爪,拍向战辉的天灵盖。
在符摇光等人的眼里,虞珣这一拍,动作虽然迅速,但论及威力充其量也就如同凡人中的武林高手一般,按理绝不可能伤到战辉。但战辉却不知怎地,动作变得十分迟钝,而头顶天风印之上的毫光亦是逐渐黯淡,再不能保护战辉免受攻击。
眼看虞珣的攻击即将落到战辉身上,他才险险避开,只是还是避得有些晚了,被虞珣手擦过头顶,一道鲜血流将下来。
旁人只觉战辉仿佛是在故意容让一般,战辉心中却是惊骇莫名,虞珣方才一爪拍向他,他本来是要闪身避让的,谁知他的身子却陡然沉重无比,只能勉强移开少许。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更可怕的是,他身上的灵气亦是时断时续,令得他连驭使法宝护身都办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虞珣攻击落到他的身上。
此时,在战辉眼里,虞珣的样子还是那么美丽动人,但在他的神识感应里,面前的虞珣却恍若一头洪荒巨兽一般,气势恐怖,莫可抵御。在那股磅礴的气势面前,战辉竟下意识生出一种想要顶礼膜拜,下跪求饶的冲动。
战辉大为不解,他身负血脉本是其他神族血脉之克星,之前他略一施展便令得虞左晏一介金丹真人吃瘪。而今战辉面前的虞珣与虞左晏身负同样血脉,就算不能像面对虞左晏一般被他全面压制,也不该使他受到影响啊!
战辉却料想不到,神族血脉之间固然天然存在克制,那也要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才行得通。之前战辉能轻易压制虞左晏,一来是因为虞左晏身上的血脉实在稀少,二来则是虞左晏的修为乃是偷机取巧得来,本人心志实在薄弱,这才被战辉制住。
但虞珣不同,一来她身上血脉之浓郁远胜战辉,二来她此时神智已失,此时除了那道执念,她的心神已被血脉内的神族意志主宰,而在神族意志掌控下暴发出的力量自然远远超过战辉能使出来的力量。故而才会出现战辉被虞珣压着打的情况。
战辉虽然不明其中道理,但也清楚,若不赶紧想出法子来,今日恐怕要饮恨在此。当下勉强提气向后一跃,拉开少许距离,堪堪避开虞珣气势压制,同时手指连弹,无数符箓通通打出。
虞珣身周符箓所化的火球水龙土刺冰刃时隐时现,更有道道雷光环绕其间,不过呼吸之间,虞珣身上的法衣便不堪重负,彻底失去防御之力,幸好法衣料子还算坚韧,没有就此破碎。
随着战辉不断扔出符箓,虞珣身侧的草丛沾染上点点鲜血,不过须臾,本来翠绿的草丛竟变得鲜红一片,可见虞珣受创之重。
符摇光本想上前相助,但虞珣此时失去神智,敌我不分,见到符摇光上前,不分青红皂白地出手攻击于她。符摇光无奈之下,不得不出手反击,倒令战辉身上的压力为之一缓。
眼见得自己
出手不但无助于局势,反而是帮倒忙一般,符摇光只得退到一边,不时抽冷子放出符箓偷袭战辉。
战辉手段频出,一时竟也挡下虞珣攻势。虞珣被他扔出的符箓所阻,攻击不到他,竟索性停下攻势,顶着符箓的攻击,向他飞了过去。
旁边的符摇光看得真切,心中暗暗点头。表面上看似乎虞珣处于劣势,但其实不然。
战辉舍弃法器法宝之利而选用符箓攻击虞珣,其实是无可奈何之举。他受虞珣身上气势压制,灵力运转不畅,即使他已尽力拉开距离,却也收效甚微,以致于他根本无法连续使用灵气驭使法宝作战。而他不能正常使用灵气,想要靠飞梭逃跑也成了奢望,这才不得已用出符箓战术,试图靠着海量的符箓堆死虞珣。
反观虞珣虽然连护身法衣都被战辉打坏,身上更是多处负伤,不断流血,但她的脚步却很沉稳,丝毫没有重伤不支的样子,显然那些符箓根本没伤到她根本。
而且虞珣从方才到现在,不知是不是被神族意志影响,一直是靠着肉身力量来抵抗符箓,但看这一点,就知其肉身在血脉的加持下,十分了得,一旦挨近战辉的身边,战辉绝对挡不住她的攻击。
此战的胜负,就看战辉能不能在虞珣飞到他面前之前用符箓磨死虞珣。
符摇光正思索着,却见战辉忽然向着她站立的方向连连后退,口中叫到:“符道友,虞道友失了理智,你我之间恩怨以后再说,你先同我合力,制住虞道友!”
见符摇光站在那里不动,战辉急得双目通红,一发狠,拿出一枚乌沉沉的小圆球,厉声道:“符道友,这是天雷子!若你执意不肯助我,我就引爆此雷,咱们同归于尽好了!”
符摇光瞳孔一缩,天雷子乃是离火宗镇派之宝,一枚天雷子引爆后的威力等同于一名金丹修士自爆。当然,天雷子如此威力,战辉手中的若是正品,方才早就出手,以此扭转战局。
他之所以直到现在,才拿出此物威胁符摇光,全因他手中的天雷子并非真正的天雷子,而是别人仿造之物,论及威力固然稍逊正宗天雷子,更有一巨大弊端,便是引爆之时不能离其太远,因此,不用则已,一旦引爆便是同归于尽的局面。
符摇光不敢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