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珣还未开口回答,战松已是忍耐不住,上前一步暴喝道:
“住口!你这个畜生!当年你娘仗着你的势力,在族中横行霸道,欺压族人,这也就罢了。可她竟然要求族长交出族中仅剩的筑基丹让她筑基!以你娘的资质就算用了筑基丹也无法筑基,根本就是在浪费资源,族长自然一口拒绝,你娘便因此怀恨在心,竟勾结外人,意图谋害族长。族长被逼无奈,这才会在反击之时失手将你娘杀死!你娘的死,完全是她咎由自取,你还有脸说只因一点小故!”
战辉听了,也脸色愤然道:“我娘要筑基丹又如何?难道我成为武言真君弟子,家族就没有因此沾光?家族既然因我之故而得到好处,自然也该有所付出,便是将族中宝物全部拿出任我娘挑选,也是理所应当。族长竟然为着一枚筑基丹便对我娘不敬,本就该死,后来杀死我娘,更是罪上加罪。若非族长已被天玄派处死,我定要将他挫骨扬灰,方消我心头之恨!”
战松听得战辉竟如此颠倒黑白,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符摇光在旁看着,也不由叹息,战松实在是不善言辞,本来道理在自家这里,却被战辉一通狡辩弄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只是言语上的胜负,但也在不知不觉间弱了己方的声势,不能再任由两人争吵下去了。当下上前一步道:
“战道友身为阶下囚,还如此嚣张,难道不为自己的性命担忧么?”
战辉见了符摇光,只觉对方容貌不凡,其风姿竟不逊于虞珣。依他的性子,本该借机说上几句话调笑一下,只是一触及符摇光的目光,只觉如冰似雪,色心顿消,便昂首道:
“如果担忧有用的话,我恨不得能愁白了头,但这显然于事无补。珣儿,就算你不信,我还是要说,就算你不胁迫于我,我也愿意为你排忧解难,并非是为了摆脱目前处境而故意讨好于你。”
说完,端然而坐,神态落落大方,倒把一旁双目通红瞪着他的战松衬得如同反派一般。
符摇光不再理会战辉,对虞珣道:“虞道友大费周章将我们这里,到底所求为何,还请明说。”
虞珣道:“符道友爽快,不过在此之前,还要请我这位夫君小睡一下了!”说着,右手一拂,战辉头脑一阵晕眩,大叫一声:“你”话未说完就一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战松见状,目光中流露出警惕之色,战辉倒霉他喜闻乐见,但若这手段用到自家身上可就不妙了。
符摇光道:“虞道友好手段,战辉一直小心防备,不想还是被虞道友得了手。”
虞珣摇头道:“哪里是我手段高妙,实是战辉自己太过好色,见了女人便什么都忘了,以致被我七妹下药还不自知。”
符摇光想到之前的确“听”到虞莲若贴近战辉,便不再言语,只听虞珣道:
“我身怀神族血脉之事诸位已经知道,但我其实根本不想靠着炉鼎来化解血脉反噬,这所谓的招婿,完全是虞家为谋夺我之血脉才举办的。”
虞珣一语即出,当真是石破天惊,令得符摇光二人大为惊讶,没想到此事竟然还有内情。
“竟有此事?”
“不错,我家老祖对外宣称栽培我为未来家主,所以才为我招婿。其实别说家主之位,老祖他根本没想让我活下去!不过想靠炉鼎让我压下血脉反噬之力,而后趁着我结丹之时剥离我的血脉之力用来铸剑!”
“铸剑?可是虞家并无剑修啊!”符摇光奇道。
“虞家虽然没有,但临仙宗有啊!不瞒道友,谋夺我血脉之上,不是别人,正是临仙宗太上长老厉山真君!”虞珣恨恨道。
战松惊道:“厉山真君,听闻厉山真君乃是半步化神修为,只差一步便可化神,怎会做出这种事?”
虞珣叹道:“问题便出在这半步化神上面,眼看只差一步,却始终不能迈过。恰在此时,厉山真君得知我身怀神族血脉,但打算将我身上血脉抽出,融入本命法剑之中。因为神族之人,生来便有神通,而这神通又是因其血脉中天生蕴有大道之力所致。厉山真君之所以如此做,便是想借由自身与本命法剑之间的联系来感悟大道之力,冀望由此突破化神!”
可是,虞家一直将神族血脉瞒得风雨不透,厉山真君又怎会得知此事?难道符摇光想到这里,猛地向虞珣看去。
虞珣微微颔首,语气充满悲凉:“你猜得不错,将我血脉之事透露给厉山真君的,正是虞家老祖!”
战松倒抽一口冷气,天玄派中各家族就算也不乏勾心斗角之事,但无论如何算计,也只存在于族内,很少会出现如虞家这般出卖族人给其他势力的举动。
符摇光也感叹道:“虎毒不食子,虞家老祖行为却更甚豺狼虎豹,一家之主都是如此不堪,难怪虞家衰落至此!”
也许是早就对虞家不抱希望,虞珣听了符摇光的话倒很平静:“一个以靠着炉鼎来延续的家族,会落到今日的地步乃是必然,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灭亡已是注定。”
战松目露同情之色道:“虞道友,难道你今日请我们前来,便是让我们助你脱离虞家?”
虞珣道:“不错,我请你们来,正是要请求你们,让我脱离虞家!”说着目光炯炯望着符摇光同战松。
符摇光道:“虞道友的处境,的确令人同情,但我有几个问题,希望道友能如实回答我,这决定了我是否要帮助道友。”
虞珣道:“道友但问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