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符休乃是金丹修士,而修士结成金丹之后,蜕凡成仙,肉身发生质变,纵然身亡,肉身亦会千年不朽。符休虽被暗算,修为跌至炼气,但他的肉身还同金丹时一样,并不会随着修为降低变回凡躯。如今距离符休殒落不过几年,他的肉身自然还好好的,不曾腐烂。
因为国师府乃是符摇光曾经呆过的地方,为免她在国师府中留有内应,因此金葛并未将此事告知他人,而是悄悄前往埋藏符休的墓地,挖出棺木。
棺木之中的遗蜕,依然好好的,宛如生前,但金葛却是倒抽一口冷气。因为这棺木之中的人的长相与真正的符休竟然完全不同。
当年假“符休”伪装身份时,乃是用法术变换容貌,在他死后,法术自然失效,而符摇光当时身受重伤,也只能草草补上一道法术,重新改变了假“符休”的容貌。
而后假“符休”下葬,因不受重视,也无人会要求察看其遗蜕,所以这件事就成功的隐瞒下来。而下葬不久,符摇光施的那道法术就已失效。因此金葛将棺木打开,不必再做任何验证,便知道,这埋入棺木之中的人并非符休。
但若是他并真正的符休,为何他的面容却依然宛若生前?金葛心中一动,放出神识一扫,瞳孔一缩,这位假“符休”竟然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金丹修士!
金葛反应很快,立刻想到,之前郑华瑛之所以排除了符摇光的嫌疑,便是因为她有伤在身,无法战胜郑茴兄妹二人。
不过当时调查此事之时,是以筑基修士的手段做为基准来判断的,但若是有假“符休”这位金丹真人参与的情况下,想要用一些手段迷惑她们,推迟两人的死亡时间,当真是太容易不过了。
就连金葛都能瞬间想出数种方法,可以在本人不在的情况下,按计划杀死郑茴二人。
这样看来,极有可能是假“符休”害怕因放走战辉之事受牵连身份暴露,因而除掉郑茴等人,以转移派内之人的注意力。
而后来的事情,也正如假“符休”预料中的那般,众人一心调查郑茴二人死亡之事,将符休放走战辉一事轻轻带过,且因大家根本没有想过会有金丹修士参与此事,因此在假“符休”的安排下,根本无人怀疑到已死的“符休”头上,直到今日,事情的真相才在金葛锲而不舍地追查下水落石出。
正在天玄派的郑华瑛收到传讯符,精神一振,虽然金葛还未能查出假“符休”杀死郑茴二人的证据,但他杀了真符休之事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她立下这等功劳,即使不能拜得昭慧真君为师,也能换取到足够好处,让她从容结丹。
如今族中许多金丹修士前往上古战场秘境,留在族中的主持大局的金丹真人,乃是郑华瑛族叔,郑宏毅。
郑华瑛匆匆前往郑宏毅洞府,却被守门童子告知,郑真人刚刚接到传讯,前往传道峰上的议事堂议事。
郑华瑛一愣,没想到叔叔竟然不在,转身离开之时,问守门童子道:“不知叔叔是因何事离开?”
郑华瑛只是随口一问,想看看这位族叔大概要什么时候才能归来,却听那童子道:
“听闻是有关客卿符宁偷盗门中功法之事。”
“什么?”郑华瑛大为惊讶,没想到郑宏毅竟然也是因为符摇光之事离开,只是这偷盗功法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乃是符泽有意陷害,自家族叔却又为何会参与此事?便问那童子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且细细说来。”
此时此刻,议事堂上,沈子仪、楚言惜、郑宏毅、符卓元四人坐在上首。
而下方站着符摇光与符闻二人。
符闻对着上首四人恭敬一礼道:“四位师叔,符泽师伯临走前,已将一切来龙去脉告知于我,也嘱咐我当他不在之时,可以由我全权代为处理此事。”
上首四人无可不可地略一点头。其实几人根本没打算来到这里,但符卓元突然传讯过来,称此事还有许多疑点,不能就这样草草定罪,因此四人才不得不走个过场。
而符闻接到消息,也是一头雾水,他自得到消息,知晓符摇光出现在天玄派周边就立刻通知了派内执法队过去,欲在天玄派门口直接将符摇光带走,关入牢中囚禁,谁知执法队却突然得到传讯,让他们带符摇光前往传道堂。
上首的几人好歹也是金丹真人,自矜身份,自然也不会告知符闻乃是符卓元从中弄鬼。因此符闻眼睛扫过堂上四人,打量个不停,试图判断出究竟是谁在帮符摇光?
楚言惜冷哼一声道:“符闻,既然符泽师兄说了,由你全权代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作快点,早点把事情了结!”这次上古战场秘境楚言惜没能参与,留守天玄派,已是很不高兴,偏偏又因此事打断了她的修炼。此刻的楚言惜一肚子火,符闻只是稍一愣神,她便出言指责。
符闻再不敢耽搁时间,连连赔笑着道了歉,转向符摇光,一脸厌恶道:“老祖一心栽培于你,你却做出偷盗门中功法之事,如此忘恩负义,在事发之后,却依然不知悔改,竟还矢口否认自己犯下的罪行!”说到这里,转身面对四位真人道:
“如此不思悔改之人,也无需再给她机会,还请诸位真人直接下令,将她关入牢中!”
符卓元听了,微微一笑道:“此事事关重大,怎能这般草率便下决定,不管她人品如何,也至少要给她机会辨一辨,免得被人说我处